我有些惊喜,握着他的手转过身去看他,视线里都是白皙的肩膀,上面还有没擦干的水珠,红润的嘴唇,洁白的贝齿,湿润的双眼...我瞬间脑子充血,感觉下一秒就要七窍流血而亡了。
“小隅。”他又喊我。
“嗯?”
“小隅。”
“嗯。”我笑着应他,然后温柔道,“先去穿衣服好不好,等会儿我们吃饭。”
“小隅。”
我哥一直喊我,喊得多了,我就分不清他到底是在叫我还是想要“小鱼”了。于是我关了煤气灶,拉着他出了厨房。坐在沙发上,我拿出手机搜索了一堆鱼的照片指给他看,问:“是想要这种小鱼?”
他摇了摇头,又喊“小隅”。
我试探着用食指指着自己,“那你是在喊我?”
我哥笑着点了点他,又看着我喊“小隅”。
我双手环抱着他,用力眨了眨眼睛,我现在不能随便哭了,我哥看见了会难过。
情绪整理好后,我带着唐慈去房间换了衣服。是上周我带他去商场买的,他穿着很好看。
“哥,过来吃饭了。”
我哥接过我给的筷子就开始在碗里挑鸡蛋,跟以前不一样了,他以前没失忆的时候老是在我碗里找鸡蛋吃,而现在他却总是把鸡蛋挑出来堆在一起再分一半给我。
“不用了哥,你吃吧,我这些够了。”
我每次都会说他,但无论我怎么说,我哥总是不听,一边笑一边继续往我碗里放鸡蛋。
他几乎不怎么出门,每次买菜什么的我都想带着他一起,但他却总是拒绝,我问他原因他也不告诉我。后来一天晚上我硬拉着他出来散步,才知道他惧怕出来的原因。那次车祸后,他不仅伤了脑子,还留下了心理创伤。去散步的那天他刚下了楼就紧紧抓着我的手不放,整个过程一直紧贴着马路牙子走,每经过一辆车他都会停下来看着它开过去才继续挪步。公园到家的距离不超过二百米,但我们光去就花了半个小时多。后来我不再冲动带他出去,而是慢慢来帮他恢复。我会买一些小汽车玩具回来跟他一起玩儿,或者陪他看一些赛车类的比赛,他对这些的反应还是比较大的,特别是听到巨大的车轮擦地的声音会捂着耳朵往我怀里躲,然后我就摘了他的助听器一遍遍哄他,说这都是游戏,不可怕的,也是起到一些效果的。
现在的唐慈很爱笑,几乎只要是我看向他,他都在对我笑。唐慈也很乖,比以前脾气好了不少。我有时候忙工作大半天都没空理他,他就坐在一边看电视,也不闹也不打扰我。等我工作完他又会扑过来亲我一口再帮我砸腰捶背。
我说不上来现在的唐慈和以前的唐慈哪个更好,但我想,无论哪个,只要他是唐慈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