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饭量很小,吃饭像小猫,很可爱。
舒意很温柔,说起在美国留学的日子,说自己很笨不会做饭,白人饭也总吃不惯,胃不好。
我好心疼,第一次庆幸我在厨艺方面的无师自通。
希望未来有机会给舒意做饭。
舒意问到我为什么会当医生,我有些不好意思,告诉她我父亲也是医生。
她夸我是医学世家。
后来又聊到喜欢不喜欢孩子,舒意说小时候很想有弟弟妹妹,妹妹最好。
我对小孩子不太感兴趣,小孩子就是24小时不间断高需求的物种。
但她说我很温柔有耐心,温柔是她在夸我吗?
我有些不好意思,说我只是当医生久了。
她笑起来,好漂亮。
“可是,你不是因为当了医生才有耐心,不要本末倒置了,你本身就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她这样告诉我。
吃完饭下了雨,我说送她到停车场,她拒绝,主动送我回医院。
雨伞很小,她的长发和指尖有时候会碰到我。
如果这场雨不会停就好了。
写完日记,他揿暗台灯,遥控电动窗帘完全合上,戴好眼罩。
此时差不多一点,舒意边打电话边从酒吧侧门出来。
这儿隔音不行,沸反盈天的鼓点和DJ激情打碟的声音浪潮似一阵一阵拍打着耳膜,舒意皱着眉,一手捂着耳朵,听不清手机那端说了什么。
“……我等会再回拨给你!”她不得不提高音量。
康黛一晚上都没怎么喝酒,卡座围了一圈光鲜亮丽的男男女女,她愣是不许任何人抽烟。
康大小姐嘛,脾气娇纵任性是出了名的。
这个世界只有赵煦阳那木头精能镇得住她,不过不知道这两人最近怎么了,从前出双入对恨不得昭告天下他们是连体人的一对,现在却各玩各的。
康黛揶揄地挑了下眉,懒洋洋地笑道:“不会是之前对你死缠烂打的那个二代吧?家里搞船业那个?”
舒意没什么兴致地嗯了声:“是他。问我有没有时间,他们约了一帮小明星,到公海开派对。”
康黛走过来,下过雨的深夜潮冷又安静,她看着路灯下的舒意,这个女人真是天生的妖精,越夜越美丽。
“你怎么说?”
“没兴趣。”
康黛笑起来。
“你这两天怎么回事,朋友圈发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舒意跟她往露天停车坪走去,她摁着车钥匙,酒精润过的声线些微地哑。
“哪儿奇怪了。”
康黛眯起眼,就笑:“你下午推荐的那家店什么来头?莫名其妙,我看定位都看不明白。”
舒意叹气:“有没有一种可能,你看不明白,其实是因为你是路痴。别急着反驳,你先上车,我送你回去。”
康黛勾着唇角:“你知道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她慢悠悠地,以一种“老实招来”的语气说:“你下午和谁吃饭?这种苍蝇小馆,可不是你的风格。”
舒意不以为意,抬手把她塞入副驾驶,弯腰时清冽好闻的香水尾调钻入康黛鼻息,她听见舒意很轻的一声笑,红唇扬得生动漂亮。
“我的风格因人而异。”
她弯着眼尾,轻描淡写:“我最近遇到一个,特别对我胃口的男人。”
康黛来了兴趣:“说来听听,怎么认识的?”
舒意低头换鞋,同时扣上安全带。
“你做检查的那天,在医院门口遇见的。”
康黛匪夷所思:“医生?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医生太忙了,哪有时间陪你。”
舒意踩下油门,银色保时捷如鬼魅幻影冲入茫茫夜色,笔直雪亮的灯光破开迷雾。
“他的长相是我的type。”
舒意想起年轻面冷的医生,还有总是和她说不到两句话就通红的耳骨,不觉笑起来。
“而且,我也很忙,没那么多时间谈恋爱。如果他是黏人的类型,我大概会很困扰。”
康黛仔细盯着她唇角,摇头:“你看起来可不像很困扰的样子。承认吧蔚舒意,你这个无可救药的眼镜控。那医生是不是戴眼镜?”
舒意心情很好地点头。
眼镜!
伟大的人类之光。
康黛目光沉沉地看她数秒,表情复杂。
如果眼神可以具象化,那一定写着“无可救药”四个大字。
舒意伸手拨过中控屏幕,将车厢温度略略上调。
暖风盈盈地拂过指尖,她笑了笑。
“他确实戴眼镜。”
康黛并不表示惊奇。
她从认识蔚舒意的第一天开始,就知道这个女人是个不折不扣的眼镜控。
康黛吐槽:“当年毕业后我以为你会留在纽约,鬼知道你跑回宁城开了一家眼镜店,并在之后几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大规模扩张,成功占领了大半个宁城的眼镜行业。”
她扭头,精心描画的双眸直勾勾地盯着舒意侧脸,一字一顿地问:“你开眼镜店,根本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恶趣味吧?”
“这怎么能叫恶趣味呢亲爱的。”
舒意单手控着方向盘,慵懒地耸肩:“就像有人喜欢买裙子买包包,我不过是喜欢收集眼镜了,等我找到一个合适的手办,我就——”
我就按照我的喜好给他搭配眼镜。
白大褂的、出席学术会议的、休闲场合还有日常的。
周津澈。
她活到现在,见过最完美的,身高190、拥有八块腹肌的真人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