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的地狱笑话,害得江暮无语地笑了一下。好在这群大爷大妈耳背,没人听到司冥的言论。
眼见来了这么多老年人,江暮在心里思索着要不要再加一点重磅福利,比如买手机送鸡蛋之类的。
正当他站在原地发呆时,门外传来了喧闹的争吵声。几道中气十足的怒喝穿插着尖锐的叫骂。
刚开张这是谁在闹事,江暮与司冥对视一眼,纷纷走向门外。
门外竟然排起了长龙,围观的群众更是人山人海。人群最中心站了一个大娘,指着几个人大声骂道:“往前挤什么挤,赶着投胎啊!”
被指着的那几个男人面红耳赤道:“谁赶着投胎了,我们要进去找人。”
那大娘听完更是发出一声冷笑:“原来不是赶着投胎,怕是还没投胎资格吧。”
没有投胎资格这种话在地府属于骂得很脏的话,那几个男人更是气得面红耳赤,其中一个男人挽了挽袖子,挺身向前,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
“怎么,你插队不成还想打人?”大娘个头还没到人胸口高,气势却丝毫不弱,她也一撩袖子,放狠话道,“让你看看老娘的厉害。”
说完,她猛地向前冲,江暮深怕打起来后大妈受伤,于是赶紧拽着司冥往人群中挤。
刚挤进去,只见大妈冲到那男人面前,还没碰到人就刹住脚步,踉跄着往后倒,以一种戏剧化的姿势躺在地上,哭喊道:“插队的打人啦!还有没有王法了!”
那男人也反应迅速,见招拆招地坐在地上,捂着胸口干嚎着说:“啊,我胸口骨折了。”
场面一度混乱,吵得江暮头疼,他上前准备扶起大娘。旁边的司冥看清那几个男人的脸,尴尬地轻咳。
而他们一看到司冥,瞬间腰不酸了腿不疼了,纷纷跪倒在地说:“问酆都大帝安。”
霎时间,空气安静一瞬,围观的众人撤退了几乎有八米远,同样跪倒在地。
中间只剩了江暮、司冥和他们几人。
看着江暮拽着司冥的那只手,这几人发出恍然大悟的声音,再行了一礼道:“问夫人安!”
“。。。。”
好在司冥感受到了旁边那道谴责的目光,当即选择施法换个地方说话。江暮感受到周围的人影如奶油般化开,随后又凝实成另一个场景。
“刚才正找你呢,没想到那大妈非说我插队。”刚才躺倒在地那个男人挠了挠头解释道。
司冥无语地摆摆手让他们起身,给江暮拉开椅子让他坐下,随后向江暮介绍道:“这几位是北方鬼帝和东方鬼帝。”
几人也嘻嘻哈哈地找了椅子坐下,江暮眼神一扫,来了两方鬼帝,怎么有四个人。难道五方鬼帝并不只有五个人?
躺倒在地的那位身穿粉衣,不过在大街上滚了一圈,现在脏的倒是没眼看,他倒是毫不在意地坐下,搓了搓手自我介绍道:“嫂子好,我是神荼,旁边这个是我兄弟蔡郁垒,我们都负责东边。对面这两个是张衡、杨云,管理北边。”
介绍完后,那身着白衣的杨云拍桌起身,不知从哪儿掏出来一坛酒,倒了满杯慷慨激昂地说:“嫂子,咱北方人就是敞亮,话不多说,都在酒里。”
“他不喝酒。”司冥拿走江暮面前的酒杯,也不管杨云挽留的眼神,直接把酒坛没收。随后云淡风轻地问道,“找我干什么?”
闻言,话比较少的那位从包里翻出来几块看起来像木牌一样的东西,整齐地摆在桌上。随后伸手在木牌两边一拉,木牌就展开成了一块比较大的板子。上面浮现出几幅图像,辨认了半天,看起来似乎是某种人形物体。
这人是张衡,《抱朴子》有记载:善刻削之尤巧者,则谓之木圣,故张衡、马忠于今有木圣之名焉。这位鬼帝擅长发明造物,这木牌就是他研究出来关押鬼物的法器之一。打开这木牌,外面不仅能看到内部关押的魂魄,更能与其对话。
杨云拱手道:“幸不辱命,上次大哥交给我们的任务圆满完成,敢伤嫂子的那个更是棍棒伺候。”
喝了一口水压压惊,被地府员工调侃久了,江暮下意识嫂子是喊自己,但是他这几天并没有受伤,那这嫂子到底是在叫谁。江暮目光落在司冥身上,蹙眉不语。
“这货跑得倒是远,带着一群盗.墓贼都快到鲁省了。”杨云骂骂咧咧地说着。
听到盗.墓贼这几个字,江暮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那天在墓室里交手的那鬼物落网了。他的目光落在那道鼻青脸肿的虚影上,看来这几位鬼帝给了他不小的教训,这都快给人打成折叠屏了。
“他叫什么名字?”江暮问道。
杨云摇了摇头:“不知道,他吞噬了太多妖魔鬼怪,身上的魂魄比豆腐脑还稀碎,辨认不出来是谁。我们就干脆叫他豆腐脑。”
闻言,江暮和司冥目光接触,纷纷笑了起来,这名字起得倒是形象。
司冥盯着木牌审道:“你们造假/币到底意欲何为?”
那个被打得没那么严重的魂魄委屈地指了指自己,豆大的泪水从眼里滚落,委屈地说:“我?我造假/币?我就帮人拿个东西,用冥币打了个顺风车,不至于犯法吧青天大老爷。我刚到林家村,儿子丢了不说,还让他们打了一顿。”
原来这位就是阿呆的亲生父亲,林泽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