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磊也憋着笑:“楼欢,你就这样演吻戏,不太行吧?”
楼欢涨红了脸:“不行不行,这个练法不行。”
楚群直接撩起衣服下摆擦嘴:“我跟你说,我这牺牲可大了,这可是我的初吻,你得好好请我吃顿饭。”
“你这也没帮上忙啊,哪有吻戏是这样的。”
“怎么,”楚群挑起眉毛,“你还想舌吻啊?”
楼欢张了张嘴,到底没把“你敢不敢”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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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群刚把口香糖扔进嘴里,就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他转过身,看见楼欢做完了晨起状态的妆造,头发柔软地垂在额前,衬衣半敞着,笑着问他:“紧张吗?”
楚群翻了个白眼,嚼着口香糖含糊不清:“跟亲堵墙一样,有什么好紧张的。”
“你竟然还吃口香糖?”楼欢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喊起来,“我还以为你不故意吃韭菜就算很做人了。”
“呵呵,你以为谁都和你似的缺德。”楚群眼尖地看见楼欢右手一直插在口袋里,似乎还握着拳头,于是上手抓住他的手腕,“你口袋里是什么?”
楼欢转了半个圈想要躲开,哈哈大笑:“大蒜,专门为你准备的。”
“我就说你缺德。”楚群两手并用,硬是把楼欢的手从口袋里拽了出来,又把他的拳头强行掰开——手心里不是大蒜,而是一片薄薄的口香糖。
楼欢耸了耸肩,也把口香糖扔进嘴里嚼了起来:“我还是有职业道德的。”
他又趁着楚群没有防备,凑到他面前用力“哈”了一口气:“你闻闻,不臭吧。”
这人吃口香糖还吃的是柠檬味的,柠檬的香气传来时,楚群自然地想起了蜂蜜柠檬水的清甜,嘴里的薄荷味尝起来似乎也没有那么像牙膏了。
等拍摄开始,蒋逸飞从床上跳下来挂在正穿衣服的陶泽背后时,也闻到了那股挥之不去的柠檬味。
“这么早,再陪我睡会儿?嗯?”蒋逸飞的声音里带着未睡醒的沙哑,双手垂在他的胸前,试探着开始解扣子,头也搭在他的肩上磨蹭着他的脖颈。
“诶诶,痒。”陶泽笑着躲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公司查打卡严。”
蒋逸飞发出了不满的鼻音,侧过脸亲吻陶泽的脖子,又慢慢上挪到脸颊。
嘴唇似乎的确比其他部位的皮肤对温度更敏感些,属于楚群的思绪不听话地悄悄冒了出来:楼欢身上还真的跟个小火炉似的,难怪他那么怕热。
陶泽逐渐停止了躲闪,又顺着蒋逸飞的力道转了过来。蒋逸飞的吻就又印到了他的下巴上、唇上。
他的嘴唇还挺软的,一点都没起皮。
楚群的思绪又飘了出来:怎么还有柠檬味,他用的润唇膏是柠檬味的?哦,大概是刚才的口香糖。
在急促的呼吸里,楚群鬼使神差地用舌尖在楼欢的嘴唇上点了一下,然后飞快地收了回去。
楼欢原本已经闭上的眼睛又突然睁开了。
“两位老师,往这边侧一点,给个角度。”摄影师说道。
楼欢又再次闭上了眼睛,左手放在楚群的脖子后面,节奏不乱地带着他逆时针转了一些角度,将侧脸更多地展露在机位前。
在特写镜头的时候,吻戏必须炽热又不失美感。他们动作急切里带着柔和,像是在品尝一支奶油绵密的冰淇淋,用嘴唇去抿,又怕它化得太快,总要变着角度将它塑成一个最漂亮的形状。
他还挺熟练。
属于楚群的想法第三次在这场戏里冒出来,他甚至恍惚间想起了大学时那次玩笑般的吻戏配戏。听楼欢说,后来他拍那场戏时当真拍了十多条,他越拍到后来越紧张,一个劲地道歉,生怕女演员以为他故意占便宜。
到了现在,他的动作里哪还有半点生疏的影子。
是因为拍了不少吻戏吗?那他生活里也有锻炼过吗?
不属于角色的思绪徘徊不去,楚群的动作忽地急切起来,用牙齿轻轻地厮磨着楼欢的下唇,像是威胁着要咬下去,就像是咬下被冰淇淋软化的蛋筒一样。
做出这个动作之后,他有一瞬间地后悔:蒋逸飞应该这么做吗?
下一秒,他又福至心灵地想起,蒋逸飞的醋意也是理所当然——他们初见时陶泽的吻技分明青涩得厉害,再见面时,俨然已成为了老手,怎能让他不因为占有欲而略施惩戒。
可他的动作又很快柔和了下来,甚至是讨好地含了含陶泽的唇珠——这一切,难道不是因为过去七年里他的缺席吗?
楚群恍惚间想起,和蒋逸飞一样,过去的七年里,自己也不在楼欢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