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钧年岁尚小,尚且不明白这个道理,愈发不满的看着云珩:“你还想把黑锅推给我姐姐?”
云珩瑟瑟发抖,好在贺锦明白此事,俏脸一红敲了贺钧一个暴栗:“问这么多做什么?待会儿好好哄哄皎皎姐姐就是了!”
“你这么凶做什么?”贺钧揉着额头,不满的看着她,“男人婆,谁敢娶你呀!”
贺锦举起手来要打他:“你再说一遍!”
贺钧才不和她一般见识,同她闹在一处,挨罚的总是他。
他忙消了气焰,抱头鼠窜躲避。
宋晚打开门来,两人差点撞上去。
宋晚一手拉着一个,问道:“怎么回事?怎么打起来了?”
“姐姐救命!我姐姐又要欺负人!”贺钧连忙告状。
贺锦不服气:“你还敢恶人先告状?你怎么不说你蠢!”
眼看着两个人又要吵起来,云珩连忙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看在今日这个大喜的日子面上,你们两位都消消气好不好?”
两人齐齐哼了一声,这才一左一右拉着宋晚往外走。
被这么一打岔,宋晚心中郁结散了许多。
到了贺府,见又是张灯结彩热热闹闹的一大家子,宋晚心中一暖,换上一张笑脸迎上前去。
“舅舅,舅母。”
“好孩子,终于来了。”乔思笑吟吟的招呼她,“我已经同殿下说好了,今日你们两人在府上住下,明日再回。今晚咱们不醉不休!”
“好。”宋晚笑着应下。
待落座之时,宋晚瞧着只有贺府的几人同她和云珩,诧异问道:“乔家的几个弟妹怎么没有过来?”
乔思默了默,这才说道:“北鞑人为了控制宝珠,给她喂了毒药的事你也知情,我便不再瞒你。圣上赐下了解药,但兄长拒绝了。”
宋晚一惊,同云珩对视一眼,见他并不意外,显然是已经知晓了此事。
她斟酌着,问道:“乔家舅父可是担心宝珠妹妹一事惹得圣上猜忌?”
乔思点点头,又叹息一声:“宝珠这孩子就是被兄长保护的太好了,这才做下这种不顾全族安危的蠢事来。能弃车保帅是最好,就怕……”
后面的,乔思没有说。
贺九台拍拍她的肩膀,亦是叹息一声。
众人皆知,大魏第一皇商,怕是要换人来做了。
默了默,宋晚道:“若是舍得万贯家财,可能保下宝珠妹妹?”
贺九台轻轻摇了摇头。
宋晚便知晓,乔家彻底完了。
“好了,今日是贺你生辰之喜,咱们就不说这些沉重的话题了。”乔思打起精神来,举杯对宋晚道,“咱们这第一杯,先敬咱们的小寿星!”
于是,大家便齐齐举杯,碰杯而尽饮一杯。
乔思因着乔家之事郁闷,宋晚也因调查母亲一案碰了壁郁郁寡欢,两人带着众人喝了二十坛上好的女儿红。
云珩吓的不轻,哪里见过如此豪饮的宋晚,默默停了酒,只及时关照宋晚。
贺九台在一旁瞧着,心里对这个从来没有看上眼的外甥女婿稍微改善一些。
酒过三巡,月光愈发皎洁,一桌子人只剩下贺九台和云珩还清醒着。
宋晚吃多了酒,却做的愈发端庄,眉目垂着,断的事庙里坐着的那一尊观世音菩萨。
贺九台对云珩道:“皎皎在漠北之时,有一次吃醉了酒,哭喊着要娘亲,谁劝都不听。父亲母亲担心她回来京都被有心人利用,惹了圣上不快,便从小训练她吃酒。
短短两年,她便越是醉的厉害,越是端庄的紧,便是问她什么话,她也回答的滴水不漏,任谁都挑不出她的错来。”
云珩一阵心疼。
那时他的皎皎才几岁呀。
明明失去了母亲已经很是可怜,却又要为了那些旁的人吃了那么多的苦。
他扶住宋晚的肩膀,刚想叫她回去安睡,便对上一对冷目。
只见宋晚冷着一张俏脸,怒目圆瞪:“公子,请自重!”
云珩:“……”
“皎皎,我是你夫君。”
宋晚蹙了蹙眉头,又盯着他瞧了瞧,这才点点头:“对,你是我的夫君,云珩。”
说完,便朝他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
蓦地,云珩心下猛然一跳,如同一颗石子落入平静无痕的湖面,惊起一片连绵不绝的涟漪。
宋晚起身,同他面对面而立,端庄自持:“夫君可是来接我回府的?那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