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黄成光被她气笑了,“京兆府尹是你亲舅舅,大理寺卿是你夫君,他们为了避免家丑外扬,也不会抓你。”
“这可奇了怪了。”宋晚茫然的看着他,“此二人皆是圣上亲自指派的官员,到了黄大人嘴里倒成了不辨黑白,蓄意包庇的小人了。难不成黄大人是对圣上不满?”
“你少在这里信口雌黄!”黄成光大怒,“来人,把这个搬弄是非的蠢妇带走!”
宋晚目光一冷,怒喝道:“谁敢动我!”
她冷目一扫,最后落在黄成光的脸上,一字一句说道:“我有圣上御赐的免死金牌,凡是牵连我的官司,皆须圣上过目。不知黄大人是听了谁的拆迁,前来抓我?”
黄成光一噎。
宋晚思量着他先前的话,捕捉到一丝细节,道:“黄大人方才说是为了秀女一案前来抓人,今日上午我才进宫见了皇后娘娘,娘娘还请何太医为我请了平安脉,并未提及秀女一事。
后宫除了皇后娘娘掌管此案,便是淑妃娘娘。难不成,是淑妃娘娘找大人前来抓我不成?她又有何证据说明是我杀了秀女?”
黄成光瞳孔猛地一缩,随即恢复如常,道:“淑妃娘娘贤良淑德,又一直吃斋礼佛,自是不会下此命令。本官是得了报信,说今日酉时会有人来此处采买毒药,是与秀女案有关,这才匆匆赶来。”
黄成光越说底气越足,看向宋晚的目光也愈发的锐利:“我已经在此处观察许久,这一个时辰中,进入此处的人中,只有云少夫人同秀女又过交涉,不是云少夫人又是何人?”
“黄大人这点脑子,还是不要当官的好。”
云珩讥讽一句,沉着脸大步流星的走进来。
宋晚瞧见他进来,悄悄松了口气。
方才黄成光进来,她就看见云珩的一个暗卫悄无声息的走了,是以她才同黄成光说了那样多的话,来拖延时间,等待云珩过来。
“你没事吧?有没有吓到?”云珩走到宋晚面前,担忧的问道。
宋晚朝他微微一笑,摇头道:“我没事。”
云珩克制住摸摸她的头的冲动,转身看向黄成光,冷着脸道:“黄大人听信旁人挑拨离间,便来此处逼供无辜之人,无半点为官者该有的警觉和反思。黄大人,你穿着这身官袍,问心有愧!”
“云少夫人,这是皇后娘娘叮嘱下官带给您的血燕……”何太医捧着一个黄花梨木的盒子出来,瞧见外面这么多人,惊了一跳,止住了话茬。
顿了顿,这才走上前来,问道:“云大人,黄大人,不知两人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可是有什么事?”
云珩瞧了一眼那黄花梨木的盒子,嘲讽的看向黄成光:“黄大人,你还有何话要说?”
黄成光脸色很是不好看,问何太医:“皇后娘娘赏赐,直接送到长阳侯府便是,为何要你带出来,再由云少夫人亲自来取?”
“这……”
何太医为难的看了一眼手中的木盒子,犹豫道,“皇后娘娘下的旨意,下官也不敢多问,只能照办。”
云珩不耐烦的说道:“怎么?难不成你还想将皇后娘娘抓起来审上一审吗!”
黄成光脸色骤变。
他向来知晓云珩是个混不吝的,没想到他什么话都敢说,这倒是将他架在火上烤了!
但就此离去他又不甘心,盯着那黄花梨木的盒子瞧了瞧,道:“打开我看看。”
何太医脸色一变,抬头飞快的看了黄成光一眼,又垂下眼睑。
见他如此,黄成光顿觉他心中有鬼,上前两步,想拿那盒子。
云珩大步一跨,正正好挡在黄成光同何太医中间,挑眉看着黄成光,道:“皇后娘娘赏赐之物,寻常人等不可轻易打开,否则就是大不敬的罪过。黄大人,为了你黄家上上下下几百口子人,还有你头上的那顶乌纱帽,还是莫要冒这个险吧?”
黄成光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没有动作。
云珩垂了垂眸子,又道:“黄大人,你我二人并无龌蹉,你同家父还是好友,不用如此刁难晚辈吧?往后你还得同家父吃酒不是?”
黄成光眸中的沉思逐渐散去,慢条斯理的勾唇,露出一个笃定的笑来:“若是我偏要瞧呢?”
说罢,便快速出手,从云珩身侧伸出,将何太医手中的黄花梨木的盒子打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