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妹妹,你信不信命?”
乔宝珠盈盈抬眸,不解的看着她。
宋晚道:“你同范大人相约三次,第一次在碧水河边踏青,刚刚抵达地方,我们便发现了死去的郑思年,踏青被迫终止。
第二次,你约我们泛舟,岂料在船上遭遇刺客,范大人受伤,泛舟不了了之。
第三次,便是这次。你同范大人出门吃涮锅子,店家却突然遭遇仇杀,如今生死不明,你们二人亦是没能一同相处。”
她目光灼灼的看着失神的乔宝珠,一字一句的问道:“三番两次,你与范大人相约都不曾有过好的结果,这是上天给你的启示,告诉你,你们二人非佳偶……”
“不是!”乔宝珠听不下去,高声打断她,“不是的!我们这是好事多磨!只要我们不离不弃,谁也不可能把我们分开!”
宋晚问她:“若是他范离想走呢?”
乔宝珠想反驳,张了张嘴,脸色突然发白,什么都说不出来,又沉默的闭上了。
贺锦见乔宝珠伤心欲绝的模样,心里很不是滋味,却也知晓宋晚说的对,那范离今日如此出格,说出那样的话,但凡是说的难听一些,便是羞辱人了!
那范离看着正人君子,实则不是良配!
她在心里将范离骂了百八十遍,又默默的愁上了。
成婚真是好麻烦,男人也好难懂,她才不要成婚!
直到回到贺府,大家谁也没有再开口。
贺钦早早的派人来送了信儿,说乔宝珠今晚要来府上住,是以乔思同贺九台便在家中等着。
乔宝珠一瞧见乔思,委屈的瘪瘪嘴,扑进她怀里大哭起来。
这下可将贺九台吓住了,他看向宋晚,眼神询问她这是怎么回事,却只得到外甥女一个意味深长的摇头。
如此一来,他便主动叫乔思今日陪着乔宝珠安睡,自己则是跟着宋晚和云珩去了他们的院子。
没想到,贺钧也来了。
他闻着贺钧身上的酒味儿,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背上:“你才几岁,就学着你兄长们喝酒,也不怕喝坏了脑袋!”
贺钧疼得龇牙咧嘴,连忙躲在宋晚身边,狡辩道:“这是酒洒在身上了,没有喝多少!是不是,皎皎姐姐?”
宋晚便点头应着。
贺九台是不管这些的,逮着贺钧便耳提面命的又叮嘱了一番,不可饮酒不可惹是生非。
这些话贺钧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也知晓自己这小细胳膊拧不过贺九台这根大粗腿,漫不经心的点头糊弄他。
进了屋,云珩实在是忍不住,问道:“舅舅前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贺九台看着这个捡漏将自己的亲亲外甥女抢走的纨绔就气不打一出来,没好气的说道:“我来看看皎皎不行?”
“自然是可以的。”云珩一张白玉一般的脸差点皱成了一团包子。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贺九台见他这般伏低做小,心里舒坦了不少,见时候不早,也不卖关子,问了今日发生的事,摸着下巴沉思。
云珩实在是等不及,便问宋晚:“你叫贺钧去茅房,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宋晚点头:“你可注意到今日吃酒的那套酒具?”
云珩回忆了一番,点点头:“入手温润,瞧着很是精致。”
见他没有瞧出来,宋晚便道:“那是暖玉雕出来的,看成色像是同一块玉石,能雕出大小相同,形状如此精致,应当颇废人力物力。这样的东西,我只幼时在漠北瞧见过一回,但制作的比这个粗糙些,尚且价值千金。”
“那竟是暖玉?”云珩吃了一惊,随即点头,“是了,那样温润的手感,岂是瓷器能有的?是我大意了。”
宋晚宽慰他:“谁能想到罕有的暖玉会被做成酒器呢?况且是旁人家中的物件儿,你也不好拿在手里细细打量。”
贺九台听着自己亲亲外甥女在哄骗这个小纨绔,心里酸溜溜的,忍不住开口打断:“所以,你们说,范离这个清贫的翰林家中,所用器具是圣上都可能没有的仙品?”
宋晚点头:“正是。”
云珩说道:“我去茅厕的时候观察过了,那院子有后门,马车进不去。他们的后罩房很大,若是只有那书童和厨娘住在那里,便是极为宽敞了。”
“我还闻见了香火的味道。”贺钧不甘示弱,连忙说道,“那后罩房应当有一间是用来做祠堂,供奉香火的。”
贺钧的鼻子灵验,自小就被打趣是哮天犬转世。
云珩没有闻到这个味道,听贺钧一说,顿时知晓了宋晚的用意。
他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宋晚:“你是想叫贺钧去查探,当日将冯时康接走的富商,到底是不是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