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半晌,他自暴自弃道:“罢了,不去了,回府。”
千寻对他想一出是一出很是习惯了,便问道:“那咱们是回侯府,还是去骠骑将军府?”
“为何要去骠骑将军府?”云珩问道。
千寻理所应当的说道:“当然是少夫人在那里呀。方才我同贺家的车夫聊天,听他说贺二爷同咱们侯爷说好了,要留少夫人多在将军府住几日呢。”
云珩并不知晓此事,方才他同宋晚告别,她也并未提起此事。
想到这里,云珩心中郁郁。
难道皎皎姐姐当真是听信了他在洞房花烛夜说的鬼话,一心将他当弟弟看待,半点不想叫他多多知晓她的事吗?
郁郁了半晌,他还是鼓起勇气说道:“那去将军府。”
“好嘞!”千寻答应的很是爽快,像是知晓他必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过了一会儿,云珩问道:“你怎么不提给夫人带什么东西?”
“啊?”千寻被问得一懵,“主子,您对少夫人如此不上心吗?这种送少夫人什么东西的事,还需要属下提醒您吗?”
云珩被他问得一噎,活像是被他看穿了自己心中住上了旁的人,烦躁的踢了一下桌子。
千寻吓的脖子一缩,听到里头没有动静了,又默默的问了一句:“那属下往朱雀大街上停一停,主子您去瞧瞧有什么要买的?”
里头半晌无话,终于是嗯了一声。
云珩站在大街上,突然发现他对宋晚的喜好一无所知,心中的愧疚愈发的深了。
于是,他各种都买了一些,多的便全当是女婿上门带的礼物。
半个时辰后,云珩终于觉得买的差不多了,便兴冲冲的登了门。
东西往桌上一放,贺锦便毫不留情的拆穿他:“你不会是不知晓皎皎姐姐喜欢吃什么,便什么都买了一些吧?”
云珩心虚的看了宋晚一眼。
千寻连忙替他解围:“大姑娘您这就是冤枉我们主子了,我们主子可是为了叫少夫人每样都能尝个新鲜,这才多买了些。不然光是几位主子,都不够吃呀。”
“你小子,敢打趣我们!”贺钦抓了他,丢给弟弟们,“给他点颜色瞧瞧!”
千寻连忙求饶,几个人都是要同千寻过过招验证自己武艺有没有长进的,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几个人登时出了厅堂,在院子里打斗起来。
宋晚失笑,拉着云珩落座,瞧见地上的泥巴,突然想起什么,问道:“你们方才去了何处?怎么还踩了泥巴?”
云珩这才瞧见地上被踩脏了,当即有些窘迫,可不能叫妻子的母族觉得他邋遢。
他瞧了瞧自己的脚上,干干净净,便想起方才只有送下冯时康之时,他才没有下车,只有千寻一个人踩了那一片地。
便解释道:“应当是去送冯时康的时候踩上的。昨夜下了雨,山脚下还湿着,千寻应当是在那时候踩上的泥巴。”
宋晚心中一凛,虽然很是急切,却知晓不能这样堂而皇之的说出来。
她佯装无事,拉着他走到座位上坐下,这才说道:“可是城北的那处山?”
“正是。”云珩好奇的看着她,“你也去过那里?”
宋晚摇头:“我没去过,但是我知晓那里的土质极好,寻常府上都愿意用那处的土做花圃。我在此处住的院子的土,便是从那里取来的。”
贺锦眼巴巴的看着点心,一边点头应和:“还是我亲自去监工的呢。”
“做花圃?”云珩心下一慌,大手紧紧的攥住,问道,“你没记错?”
“整个京都城,便只有那处产这样的土,我怎么会记错?”宋晚失笑,“便是我记错了,锦妹妹亲自去过,定然不会记错的。”
贺锦便替宋晚作证:“皎皎姐姐可没记错!我说,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宋晚佯装此时才瞧出云珩的不对劲,便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我想,这个案子可以结案了。”云珩喃喃说完,便对宋晚道,“我还有事,先走了,若是晚上没来瞧你,你便自去休息,不用等我。”
说完,便起身往外大步流星的走去:“千寻,去大理寺叫人,捉拿嫌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