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锁的密码是349167,”他打开后按了几下,拿起余安声的大拇指录入了指纹,“下次进来也可以直接指纹解锁。”
余安声点头,纪棋抬腿往屋内走去,这才发现身后的人并没跟上。转头看到余安声伸出大拇指,他轻轻将手指放到了指纹感应区,看到亮起的绿灯时脸上扬起了笑。
笑容很纯粹,像是冰山上融化的雪水,清冽甘甜。
余安声抬头就撞到了纪棋的视线,自己的小举动被纪棋捕捉到,他从头到脚迅速窜红,尴尬的不知该做些什么。
同手同脚地走进了客厅。
搬家公司将东西放在了客厅,纪棋打电话给刘姨让她整理。
东西已经整齐摆放在了客房内,这客房仅此于纪棋居住的房间,采光很好,且和纪棋的房间只有一墙之隔。
余安声回到房间后安静坐在床上,两只腿并齐,双手放在膝盖上,坐姿如同过年去亲戚家做客的客人。
他看了看干净的房间,屋内还有着淡淡的果香,中央空调开着二十四度的恒温,一点也感觉不到外面的炎热。
东西都被人收拾好了,余安声将木匣子放在了最显眼的位置。这东西一看就年代久,无论安放在哪里都显得格格不入。
他轻轻打开了匣子,里面有各种小玩意。用红线穿着的铜钱,阿婆给他缝的手套,还有一张有些破旧的照片,照片的边缘泛黄破皮,中间的人也不是特别清晰。
这是阿婆年轻时的照片,阿婆年轻时不爱拍照,这张是余安声从老柜子里翻出来的,阿婆不好意思说要扔掉,余安声偷偷藏了起来。
晚上的时候余安声见到了刘姨,眼里的欣喜和兴奋被纪棋捕捉得一清二楚,刘姨性格大大咧咧:“太好了小余,我听纪先生说你以后会一直住在这里。”
余安声点头,不知为何从中午进家里的拘束感在这一刻被打消了一半。
“纪先生,小余是您的?”刘姨把饭菜端到饭桌上,摆好碗筷。
“家人。”纪棋回答的含糊,余安声有些失落,但又觉得自己矫情。
餐桌上两人安静吃饭,纪棋并没有把话给她说清,他也并未打算将余安声的身份公布于外。
“对不起,”纪棋先发制人,“我现在还不能把你的身份公布于众。”
余安声垂眸,没有以往拿手机的动作,安静地拿筷子夹起碗里的饭送进嘴里。
慢慢嚼完嘴里的饭,咽下后笑着摇头,尽管心里失落,但余安声已经很满足了。
“对不起,”纪棋再次道歉,“你可以提出任何补偿,我都会尽力……”
余安声放下筷子,走到纪棋身边捂住了他的嘴,一只手做着手语动作,纪棋看不懂,但心里明白了。
他眼睛眯起,说话的气息喷在余安声的掌心又热又痒:“都听弟弟的。”
余安声迅速抽回手掌,白皙的脸红得像是熟了的柿子,回到座位后将脸埋进碗里,迅速把饭全都扒进了嘴,将两个腮帮塞得鼓鼓。
注意力从吃饭全都转移到了余安声身上,纪棋放下了碗筷,彻底正大光明地看起了余安声。
这视线赤裸又热烈,低着头的余安声欲哭无泪,恨不得蹲到餐桌底下吃饭。
他用力地咀嚼,默默的在心里给一个写着纪棋的小猪屁股后面,盖了一个厚脸皮的戳。
[我先去洗澡!]
余安声狼狈逃离,拿着毛巾衣服就奔向浴室,身后是纪棋玩味的眼神。
刘姨在打扫干净后离开,纪棋回到主卧的浴室里洗澡,出来后他吹头发,看到了从房间门口经过的余安声。
脸颊因为热水洗得发红,身上穿着天蓝色的短袖和短裤,上面还印着卡通飞机的图案。
这一套衣服特别便宜,当时和小伞一起去集上逛,一大一小两套只要十五块钱,余安声从大一穿到了现在。
回到房间,关上门,咔哒一声拧上门锁。他走到床边静静地看了床三秒钟,然后往上一蹦,露出和他平时乖巧礼貌完全不同的一面,像个小孩子在床上蹦了起来。
原来这种床蹦起来真的会有回弹!
咚咚咚,房门突然响起,余安声一慌,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他摸了摸屁股,不疼!
“安声,在吗?”纪棋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余安声慌乱下床,随便套上鞋子就开了门。
看着头发凌乱,额头冒汗,脚上的两只鞋子反穿着的余安声,纪棋疑问:“你在房间里干嘛呢?”
余安声装傻摇头,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纪棋,像是询问着他过来的原因。
没有立即表明过来的目的,纪棋用手抚下他立住的呆毛,半跪着弯腰为余安声换回穿反的鞋子。他起身后眼神真挚,带着期待:
“还记得吗?小时候我们睡觉前你都会给我晚安吻的,不知道现在还……”
晚安吻?
这话给人冲击太大,余安声有种被野猪一头撞飞,在空中进行高速旋转后的晕眩感。
他伸手颤抖地指了指自己的嘴唇,再次向纪棋进行了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