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翕觉得自己才要多吃旱金莲泡的水,他现在就要吃,明天以后好几天都要接着吃。他火冒三丈,要冲到天灵盖去了。
“你说什么?你起来。”他去拉背对着的人。
“说清楚。”
扶光先是不动,叫他弄烦了猛地坐起来。
卫翕正要开口,她对着外面道:“是嬷嬷回来了么,我冷的很,汤婆子没放。”
柳娘正和月渡忖着。方才她一过来,就叫月渡叫来,三两声说里面不知怎么了,正担心呢。如今听了七娘唤,她立即便给月渡使了个脸色,急忙就进去了。
“没想到你这么早就歇下了,我叫月渡灌好拿来。”
她一进去就仔细观察,使君坐着,一只脚踩在脚踏上,被子乱糟糟的,脸色不大好看。
她心想,再怎么样今天是七娘生辰,总要让这她。再说她母亲待七娘这样冷淡,也是受了委屈的。
月渡低眉顺眼地进来,卫翕这时候已经披衣坐到了一边胡床上。柳娘把汤婆子给扶光仔细拢好,难免问了句。“怎么回事?”
“没什么。嬷嬷下去歇着吧。”
她鬼使神差想到,莫不是使君缠着求欢,七娘不肯应,闹成这样。再看一眼冷脸的卫翕,越发笃定。这些日子在外面,想是孤寂的很。七娘又是生的这般模样,他自然忍不了。
可也不好胡来。
思及此,看卫翕的目光便多了几分责怪。
卫翕叫她看的拧眉。这样看他做什么,他什么都没做,怎么不去问问她家主人说了什么话。
他想要不直接走了就是,可这样走了去,又突兀的很,反要叫人觉得他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被萧氏赶出来了。
对,他不走,他要跟萧氏掰扯掰扯。
她那话很是粗俗。
柳娘退出去,他又躺回去,推了她一把。
“将话说清楚。”
扶光烦的不行。“你再发疯就滚出去。”
“这是我府上。”
“是我修葺的院子。”
卫翕攥紧拳。“你觉得你方才那话合适么?”
“你一个士族女子怎能说出那样的话来。”
“我告诉你,我和你不同,我不是,不是那样轻浮的人。还有你说得趣。呵,那倒未必,我一点也不得趣,反是无趣,无趣的很。”
他发作完一通,对方全无回应,仿佛对着虚空张牙舞爪。
他一下躺倒,看着她盘着发的后脑勺恶狠狠地想:不理他是罢,他要赶紧睡着,她不是最厌恶他打鼾,看她受不受得了。
可到底没睡着,怎么可能睡的着。
“萧七娘,你不应该说那样的话。”
扶光不曾想他是这样话多的人。本来就睡的少,如今更觉得烦,一下转过来,将他吓了一跳。
“你睡不睡,不睡就出去。”
卫翕对上她有些冰冷的眼,觉得她好是理直气壮,正要驳她,却叫她眼里的倦色堵住了喉咙,转身裹被一气呵成。
扶光躺回去,将自己裹紧。
原本以为今天能睡个好觉的。她蜷缩起来,叫连日的失眠折腾的精疲力尽。
半个时辰之后,卫翕咬牙,好的,他自认这些日子下来与她还是有些默契的。
他掀开被子,将她拉过来,再盖上,没忘将她的也拢上。
“我是大的汤婆子么!”他恶狠狠地道。
扶光觉得很舒服,熟悉的温度叫她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卫翕被她有些凉的脚贴着,看着她平静的眉眼,越发气不过。
越想越气!
不,他不是汤婆子,他在她眼里分明是暖床的男宠!
他低头在她颈上挑了一块白皙的肉就咬下去。
扶光已经快睡了,被一下咬醒,恨的去拉他,可扭抓都不顶用。
第一次领略到他的力气。
不同于往日稍稍挣开便乖乖停下的人,如今是抓到猎物便不肯松口的狼。
扶光觉得颈部的那一块皮肉很痛,唇松开发出一声嘤咛,眼里激出泪来。偏卫翕还不肯松开,含糊的声音问她:“我温柔么?”
“疯子。”扶光骂道。
略长的指甲在他背脊上划过,却叫他力气更大。
扶光像是坐在了一艘颠簸的船上,迎面便是巨大的风浪。她撑住他肩臂,眼睛睁不开,脸上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的,一手湿腻的发贴在背上。
一个浪打过来要将她顶出去,她受不了这样的煎熬,要躲,又被生生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