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知整个下午都躲在房间里，挑了部韩剧从第一集开始看，看到第三集了也不知道讲什么，直到听到蒋星尧收了快递，她直接退出来，给他发了条信息。

[快递你拆了吧，是给你的]

天知道这么平淡的句子，她删删写写好几遍，只想尽量显得没那么突兀。

她甚至不敢出去看那玩意长什么样啊啊啊啊！

蒋星尧拆了包裹，低头看着箱子里毛绒绒的围裙，脑子里满是问号。

就这？

他难得面露迷茫，抬步去敲响了利知的房门，听到应声才说：“快递应该是给你的，要不要出来看一下？”

过了好一会，利知才磨磨蹭蹭走出来，觑了眼那包裹，小声说：“是，是给你的，围裙，家里的太小了，这条大一些。”

见利知一副好奇又害怕的神情，蒋星尧默了默，折身回去，弯腰拿起围裙，展开一看，饶是镇定如他也是一愣。

围裙是那种普通围裙的形状，白色的毛绒，最妙的还要数围裙下方空了一块，空出来的地方正是腹部以下的倒三角位置。

空气瞬间凝结。

利知快要哭出来了，“我，我不知道怎么破了个洞的……”

坑王高晓莱！这哪是试探，是要把她和蒋星尧装进坑里吧！

蒋星尧反而神情稀松，把围裙往沙发背上一抛，“这条围裙也不大像穿进厨房的。”

言外之意是，不打算穿了。

利知舒了一口气，随即又想起高晓莱说过的话，正常人都不会穿这么意味明显的围裙。

这不正是试探的好时机？

可是该怎么说呢？

“买都买了，要不，你就穿着吧，反正就做饭的时候挡挡油烟什么的。”

蒋星尧偏头看她，忽然一笑道：“下面不用挡？”

“……”

救命！她又想骂人了。

可是戏要做足啊！于是清了清嗓子说：“都是我的错，失手买错了围裙，作为补偿……这样吧，你穿上，我补贴200.”

见他没吭声，利知又开口：“300？”

利知心一横，“500！”

蒋星尧沉默地看着她，没说穿，也没说不穿，只是眼神让人捉摸不透。

看着他这样，利知心里很是忐忑，只是试探到这份上了，怎么也得撑下去，于是正色道：“蒋星尧，你……500穿一次可顶两天半的工资了，真的不穿吗？”

蒋星尧一愣，顿时醍醐灌顶。他刚才就在猜测，搞这一出是何意，隐约感觉他提防的和利知要做的，有些偏差。

现下所有疑团都明朗了，利知不是怀疑他的身份，而是在试探他来这里的目的。

如果他要面子又不在乎钱的话，这么露骨的围裙肯定是不会穿的，但这点会与他作为一个陪护来赚钱的目的相悖。

对于陪护蒋星尧而言，摆在眼前只有两个选择：要面子还是要钱。

可对于真正的蒋星尧而言，面子和钱都不重要。

思及此，蒋星尧有些犹疑，现在告知利知真相，就不用绕个弯来试探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立刻被否定了。来之前江启楠曾经提醒过他，他来这的目的本就是让利知对他产生好感的，在没确定利知对他有没感觉之前，切勿摊牌，不然一切回到原位。

眼下只有借着这重身份才能与她交集，他可不想中途又回到两人各过各的那些日子了。

想通了之后，他灿然一笑道：“穿啊，怎么不穿。500元穿一次可划算了。”

他凑近狡黠一笑道：“知知啊，为了钱，我可以天天穿给你看的。”

“……”

利知怕再多待一会会自己会露出些马脚，于是找了个借口，遁回房调整一下。

一回到房间马上给高晓莱发信息：[莱莱，他答应穿了！！]

高晓莱正闲着无聊，一下午静悄悄的，她都快睡着了，看到利知的信息瞌睡虫都跑了：[给钱才穿？]

[嗯，500穿一次]

[哇靠！果然是图钱啊，看来真是个落魄公子哥1]

利知有些不懂了：[图钱不是正常的吗？]

[正常啊，这样你以后也不用多猜测了]

[其实我还挺想他能图点其他的，比如说，图你哈哈哈！那可就狗血浪漫精彩喽哈哈哈]

利知满头黑线：[你那么会构思，要不送个键盘给你，你来写小说？]

[去去去！话说回来，你们虽然是校友，但只是金钱关系的话，他工作期满了，大家的关系也好脱干净]

高晓莱又想到另一个问题，便提醒：[你可千万别投入感情了]

利知一愣，不知为什么，总觉得高晓莱那两句话有点刺眼，可这些也是事实。

于是低头敲字：[哦，知道了]

*

蒋星尧把围裙平摊在桌上，拍了张照片，点开购物平台把照片自动识别。

看到满屏的关键词不禁扬了扬眉。

[男仆男奴角色扮演男佣装@##????%%]

原来知知喜欢玩大的。可啊！

*

利知和高晓莱聊完，又待了一小会才拉开门出去。只是才踏出房门，看到那道颀长的身影，她又立马不行了！

日暮西斜，橘色的光从窗外折射进来，恰恰打在那道侧身对着她的身影上。

蒋星尧正倚在餐桌边低头玩手机，身上系着那条白色围裙，他今天穿的是一条休闲短裤，围裙长度刚好把短裤遮盖住，粗略一看，和没穿一样。而且！他还没穿上衣！

从她这个角度看去，就像是除了围裙，里面什么都没穿！

啊啊啊不行了她不行了！

“你你你怎么没穿衣服！”

“嗯？”蒋星尧这才发现利知出来了，视线从手机上抬起看她，随即一笑，“知知出来啦。”

然后才意识到他这身装扮那般，颇不好意思地说：“刚才穿着衣服太热了，脱掉凉爽一些。”

说着带着试探看向她，“知知会介意我这样穿吗？”

利知马上摇头，“你，怎么舒服怎么穿吧。”

视觉盛宴，谁会介意！

蒋星尧像是才放心下来，站直身子，对利知微微一笑。

利知的眼神不期然飘到倒三角的位置。刚才他侧着身看不太真切，此时正对着她，那个位置可看到里面的裤子，并不觉得多露骨，反倒有点，滑稽。

她不自然地移开视线。

*

做晚饭前，蒋星尧叫利知累就回去休息，利知不肯，非要巴在高脚桌上，装模作样地架起平板，又打开那部韩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