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芸在跟与不跟之间，选择跟一小段路。

跟了差不多两百米距离，她放两只小肥啾自由行动。

它们走太慢了，她在后头跟着累，不如先去做别的事情。

小黑啾小白啾专注做任务。

“你们在做什么？”

一道人声响起，把毛色化成墙脚色的小黑啾吓一抖。

化成草色的小白啾较为淡定，特意不去看说话的人类。

它们不看人类，人类就发现不了它们了。

轻云雀种群有个特殊“技能”，羽毛颜色和环境融为一体的话，很容易被忽略无视。

修为稍微高一点的人类也无法察觉到它们。

存在感为零这一特殊技能在不同的轻云雀身上有不同的效果，一般前提都是，不要动得太明显。

不要在人类眼皮子底下动。

燕秋月出门采集灵植，刚出来就注意到“风吹草动”，眼神直接锁定了两只走动中的轻云雀。

如果只是一只，不管是草色还是墙脚色，她都不会太过关注，两只不同颜色的轻云雀走在一起，着实可疑。

她仔细观察了会儿，确定是轻云雀，并不是人造暗器。

待她出声问话，两只轻云雀的反应更加可疑了。

一只吓一抖却没飞走，一只贼头贼脑，左右看看，就是不看她。

她直接走到它们面前，蹲下来问它们：“是对手派来窃取宗门机密的轻云雀？”

小黑啾和小白啾对视，短短时间内，两只小肥啾通过眼神商量要不要使用催眠粉。

它们羽毛内各藏了两小包催眠粉，在鸟喙能啄到的位置。

大师姐留给它们的秘密武器，按大师姐的话，小小一包就能让一个人类睡着，一小包不够，加大剂量，啄两小包。

只要啄破，粉末会迅速飘散在空中，人类很难避开。

它们事先吃过解药，不怕睡着。

两小只商量的结果是先不啄破，眼前的人类看着不坏，暂时不需要动用秘密武器。

不动催眠粉了，它们选择萌混过关。

小白啾变回白色，小黑啾也变成白色，两只小肥啾齐齐对眼前的人类进行歪头杀。

小黑啾偷偷练过好多次歪头，已经越来越熟练了。

小肥啾不语，只一味卖萌。

燕秋月：……

“行吧，随便你们窃取多少机密。”她先走了。

两只小肥啾确定跟它们说话的人类走远了，才重新变成墙脚色和草色，接着往前走。

...

天黑下来，叶芸终于和两只小肥啾接头。

两只小肥啾展开翅膀，从翅膀里抖出草。

叶芸：“是门的数量？你们每过一道门就收集一根小草？”

小黑啾小白啾齐齐点头，小白啾指着最大和最小的，叽叽喳喳说明。

“大的是大门，小的是小门？”她接着猜测。

两只小肥啾又点头。

叶芸明白过来两只小肥啾不选择飞翔的其中一个原因了。

她把催眠粉藏在它们毛里是用了特殊的胶水，即使它们处于飞行状态也不会掉下来。

它们自己想要把好几根小草藏在羽毛里不掉出来，十分困难，所以想着夹在翅膀里，只要不飞，小草就不会掉。

笨办法也是办法，证明两只小肥啾有动脑筋执行任务。

叶芸夸它们，一啾奖励半颗小小的养灵丹。

两只小肥啾吃完养灵丹后，她出声：“别藏了。”

本来在美美感受养灵丹灵力蕴养的两只小肥啾，顿时炸毛飞起来。

叶芸看着一个方向。

她现在不在客栈，在百兽宗外树林深处。

百兽宗附近没有客栈，上山下山太麻烦了，她打算离开前一直住在树林里。

“恶人先告状。”燕秋月从黑暗中走出来。

叶芸拿出把竹摇椅：“请坐，你是丹修？”

眼熟的背篓，幻视第一次见裴煦的场景。

“不是，是只有三脚猫功夫的医修，不医人，医灵兽。”燕秋月坐在竹摇椅上。

两只小肥啾见是白天见过的人类，终于放下心来，飞到叶芸面前，爪子在空中划拉几下。

叶芸明白它们的意思，拿出装有水的“洗爪盆”给它们洗爪子，顺带问要不要把藏在它们毛里的秘密武器拿掉。

两只小肥啾一齐拒绝，它们要留着秘密武器。

叶芸不强求。

“藏着什么秘密武器？”燕秋月看向两只轻云雀。

“你觉得呢？”叶芸说着，身上突然出现一条蛇。

夜光石的光并不刺眼，也不会暗到让人眼花以为产生错觉，燕秋月见到黑曜蛇，暗自吸一口冷气：“看来启明宗气数已尽。”

叶芸知道百兽宗原来叫启明宗：“我不是来灭宗的。”

“那你来做什么？”

“我来挖墙脚的，你想加入我们宗门吗？

你看看我们的轻云雀，就知道我们宗门无忧无虑，小灵兽同样能活出自我。”

某种意义上，挖走人才与灭宗无异。

她不确定是不是很想要鹤归，她确定她很想要燕秋月。

今天白天忙活一天，能勾到灵兽，勾不到它们的召唤者，个个不上当，真叫她犯愁。

没成想夜里会有人才自己找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