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船舰的风帆上,为其镀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光辉,帆布虽已略显陈旧,却依然轻盈而又坚韧。清晨之时,在海风猎猎作响下,雷德佛斯号重新启航了。
我站在船舷边,眺望着远方波光粼粼的海面和逐渐远去的海岸,耳边是海贼们如同海浪般翻涌的笑声,充满了无拘无束的野性与自由。
“那封信写了什么?”贝克曼齿间咬着香烟也不影响他吐字清晰,走过来侧身半靠在我旁边的木栏,我看过去时,他像是想起什么,随手取下香烟掐灭火光,弹指扔到了海里。
这是开始照顾我对烟味的排斥?
人真是奇怪,对陌生人的警惕在一段时间的相处后不知不觉就会减轻甚至散去,我已经很努力提醒,也抵不过人类的懈怠。
我说只是一封道歉信而已,他们对于之前的误会很遗憾,祝你们一路顺风。
哦?是吗。
贝克曼唇边绽放出一抹漫不经心的浅笑,问他们为什么不直接和我们说?
我对他流于表面的尖刺视而不见,很不走心地叹了口气说因为可惜你们是海贼,他们只是不喜欢和海贼打交道罢了。
船副听完我满嘴胡言,脸上表情是我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你自己也知道我明白你在胡说八道的默然。
他状似好心地说,如果你想早点摆脱香克斯,不如更坦诚一点,海贼满足了好奇心,就不会再那么难缠。
听起来很有道理,不过被香克斯抓到后,我没趁人不注意逃跑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我是一个报复心很强的人。
香克斯自己好像也察觉到了这一点,面上不动声色,倒也没过份限制我在船上的行动。
之前冲动下想要跳跃时空一走了之,一时之气被打断了以后反而不那么着急,走着瞧香克斯,不要给我笑话你的机会。
树敌无数的红发船长掩上门时打了个巨大的喷嚏,他摸摸发痒的鼻根,脑袋上方跳出黑色的小小问号。
本乡半低着头捣鼓着手上的药,眼尾扫了下香克斯没停下动作,“怎么,宿醉头疼吗,头?”
香克斯看向房间另一头的人,对方梳着一丝不苟的小辫子,脑袋两侧的头发剃得很短,眉上额头的伤疤不仅不狰狞,反而增加了恰到好处的野性,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清爽型的帅气男人,在不修边幅的邋遢海贼里面完全是一股清流。
不仅是他可以交付伤痛的医生,也是雷德佛斯号的武器大师。
“我有点担心你。”香克斯对于船员的私事其实并不在乎,他相信他们能够处理好自己的问题,本乡职业病附带的洁癖让他一直属于比较洁身自好的那类,对女人的口味虽然没明说过,但普通海贼们喜欢的露水姻缘必定不在他选择范围内。
那个女人来历不明,可言谈举止不会骗人。受过良好教育,习惯被人照顾的人身上总会有种理所当然的处变不惊,而有洁癖的技术人员就是容易被无形的秩序吸引。
本乡莫名其妙地转头看香克斯,先是没听明白,然后又好像反应过来什么,掩饰性地尴尬笑了笑说,现在又没有遇到敌人有什么好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