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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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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归霎时浑身血液倒涌,面纱下的唇被咬紧,余光观察着周围方向。

此处离前厅太近了,不能闹出大动静,否则一定会被成复发现。

妇人一双精明的眼将她从头到尾地扫了又扫,脸上的怀疑越来越深,眼看就想来揭她的面纱,于归忽然抬手,似是不经意按了按自己的额头,借着宽大的舞袖几乎遮住整张脸。

“嘶,这日头怎么这么毒,晒得我头有些晕了,得找个地方歇歇。”她喃喃自语般说完,不等妇人反应过来拔腿就走,只要换了这身装扮,谁也怀疑不到她头上来。

谁知那妇人竟不依不饶,跟了上来。

四周不时有宾客路过,许是顾及于此,妇人并未大喊,但一直紧紧跟在于归身后,还试图伸手扯她。

于归一只手牢牢按住面纱,免得一个不慎真被人扯下来,眼神四处逡巡。

双园啊双园,求求你快出现吧!

“再不站住我就叫人了!”二人各有顾忌,始终拉不开距离。

于归一咬牙,索性冲着正厅的方向小跑而去。

这妇人应当是春意楼的管事,在园中尚且不敢闹出动静,更被说在正厅了。

先混入那些舞姬之中,躲过这管事再说!

眼看再穿过一条回廊,就能进入正厅,拐角处却多了几个人,正好挡在于归的去路之上。

她晃眼一瞧,竟是熟人。

沈时章挽着褚夫人的手臂缓缓走来,褚夫人正低声同她说着什么,但沈时章并未听进去,应付着连连点头,一抬眼便看见那个紫色衣裙的舞姬,走得极快,身后还跟着个神情凶恶的妇人。

她下意识顿了顿,那舞姬怎么好像有些眼熟?

若有选择,于归当然不想去正厅冒险,故而此刻看到沈时章,虽然距离她死不承认自己的身份过去没多久,可情况危急,对沈时章的信任让她几乎立刻改了主意。

褚夫人感受到沈时章的停顿,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在看清面纱上的那双眼时略微一惊。

于归放下衣袖几步跑到沈时章身侧,拉住她的手臂,轻轻晃了几下,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朝她眨了眨眼,随后细声细气地委屈道:“小姐,您、您不是非要让我穿这身衣裳给您看么,怎么我换完衣裳您也不等等我?”

她抬眼觑着那管事妇人怔愣的神色,又接着道:“这位管事还差点将我误当成了春意楼的人呢。”

沈时章闻言,震惊得半晌没有动作,于归分明感受到她的手臂都有些僵硬了。

其实刚才一开口,她差点把自己也吓着,原来捏着嗓子说话是这个效果啊。

她借着衣袖遮掩,轻轻掐了掐沈时章的手臂,又使劲眨眼,几乎快把眼皮都眨痛了,沈时章才总算回神。

看她这身打扮和不远处那妇人怀疑的神色,沈时章明白了几分,另一只手放开褚夫人,将于归往身后挡了挡,道:“方才母亲有急事寻我,我想着要不了多久,忘记先跟你交代一声了。不过——春意楼的管事,怎么会连自己楼中的人都认不清?”

后半句话是看着那管事说的,对待外人沈时章的语气向来冷傲,管事显然认得她,闻言又看了眼躲在她身后的于归,这才福了福身道:“原来是沈二小姐的侍女,先前见她穿的是我们楼里姑娘的衣裳,瞧着却有些陌生,才多问了几句,若有得罪之处,请姑娘海涵。”

说完话音一转,又疑惑道:“不过姑娘这身衣裳——敢问是从何而来?”

“哼,怎么,这舞裙只许你们春意楼的人穿?”

管事神情微妙的一变,于归顿时察觉不对:春意楼财大气粗,来将军府献舞是大事,这舞裙或许不是外面买的成衣,而是特意定制的,何况双园必然也是从舞姬那儿弄来的,所以舞姬们肯定少了一身衣裳!

就在管事准备开口之际,一直沉默的褚夫人忽然说话了。

“好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还当是在家中一样胡闹么?你们拿了人家的衣裳,可问过主人?耽误了献舞不说,万一连累人家如何是好?”

于归自信褚夫人绝认不出她,沈时章也的确干得出来这种事,于是姐妹二人都认定褚夫人绝不会怀疑,此刻听她开口,竟还齐齐松了口气。

于是沈时章乖顺地回身低头:“母亲教训得是,我这就让她将衣裳还回去。”

于归也同样一福身:“奴婢知错了。”

“小女顽劣,希望没有给春意楼添麻烦。”

既然褚夫人都开口了,管事自然不好再说什么,只道不敢。

有个这么偏袒女儿的母亲,难怪沈二小姐在将军府也敢如此随心所欲。

管事被打发走了,沈时章便道:“我们去还衣裳,母亲先回席间吧。”

褚夫人不言不语地打量着于归,沈时章心中一紧,悄悄挪了挪步子,将于归挡住。

半晌后,她终于点头:“去吧,早些回来。”

待此处只剩姐妹二人时,于归才后知后觉地尴尬起来。

时章会帮她,必然是认定了她的身份,那她现在该如何解释?

没等她想好说辞,沈时章率先道:“将军府人多眼杂,明日未时,三和街崇思堂,你要是敢不来,我就去王府找你。”

她说这话时仍背对着于归,说完甩开于归拉着她的手就要离开,动作时却不慎从袖中落下个什么东西。

于归捡起来正要还给她,忽然一怔,那是个小狗模样的络子。

沈时章回头看见络子在她手上,不知怎地神色就是一变,一把抢过络子塞回袖中,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快步走了。

待人都走了,双园总算出现,小声解释:“属下见您一直没出来,就进去找您了,结果没找着,回来时见有人在,才没敢出来。”

于归胡乱点点头,也不知听没听进去,找了个地方换回了本来的衣裳,让双园将舞裙放回去,独自回了宴席之上。

方才那个络子,她一眼就认出来是出自自己之手。

只是是什么时候编的呢?

于归想了好久才想起来,几年前一次宴会上,有人提起沈时章早逝的生母,语气嘲讽,被她听了个正着。

虽然沈时章当场就打了回去,可回家之后却一个人偷偷躲在池塘边哭,于归刚好看见。

她没有哄妹妹的经验,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开解,于是编了个样式可爱的花结。

当时怕时章会因被她看见躲起来哭的事恼羞成怒,于是把花结塞进她的手里之后,就飞快跑了,事后还提心吊胆好几天。

于归以为当时那个花结肯定早就被时章丢了,没想到她居然一直留着,带在身上,而且还保存得特别完好。

她坐在角落,默默想着时章,一时又想起先前看到的那株梨树,树上有一个标记,那个标记,她曾见姜止月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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