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刚想到这个词,就听齐之川收了眉毛,淡淡道:“我们的关系,什么时候需要从别人那听说了?”
杨乐微张了张口,想要说明原因,听齐之川继续说道。
“失忆了是吗?”
他无声与齐之川对视,过了会儿,点了点头。
齐之川看着他的眼神更深了点,在路灯下微微颔首,凑在自己的脸前。
“那也别想用这种手段悔婚,装模作样的人我见多了,别人都可以,你不行。”
他说完,别开脸,站到了杨乐微的身侧,伸出一只手。
杨乐微被他的话吓了一跳,正想解释自己是真的失忆的时候,再仔细一想,却发现这人似乎什么也不想听。
对于一个不想听的人来说,说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
可他正想往前走,又看到齐之川向自己伸出了手,他一时间不明白这人是想做什么,杵在原地,不明所以。
齐之川看着他的样子,许是在想,这人是在装傻还是真傻,但是想了会儿,歪了歪头,目光垂下,摊着的手掌顺手就将杨乐微牵了起来,向不远处的一辆车走去。
然而杨乐微哪里是那种任人摆布的人?从齐之川抓着他手的瞬间,他便用力挣扎开来,那是一种发自心底的,野蛮生长出来的抗拒。
齐之川转头看向他,眼中的执着带着不容置疑的不可抗拒,一时间,杨乐微竟然有些动摇。
“去哪儿啊?”
“回家。”
“回...什么家?”
齐之川长睫垂在眼上,淡淡道:“回我们家,不然想睡大街上吗?还是说,失忆之后,真打算让我相信以前什么都没发生过?”
杨乐微愣了下,他对家这词总是比较陌生,甚至对“回家”这样的话,都觉得是个笑话。
但是刚来到这里,他不知道的情况还太多,甚至连自己的银行卡密码都不知道,如果不和齐之川走的话,可能都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儿。
他想了想,服了软,那人见他不动了,于是便转身走去,杨乐微很自觉地跟在后面,盘算着回去顺便还要查一下自己的账户,说不定会有一笔意外又可观的存款呢,总不能真的依仗齐之川活着。
他看着那辆车,黑色的商务,在刚出酒店的时候,就已经等在那里了,再说,那么明显的停在酒店门口,是个长眼睛的动物,应该都能看见。
然而再看向齐之川,这人好像做什么都理直气壮,自然到他都想相信他真的只是才看到有车碰巧等着自己了。
那车见他走过来,连忙打开车门,然而就在杨乐微前脚刚踏上车的时候,只见一辆车从后面胡同中打着双闪便冲了出来,他下意识的用手挡住眼睛,向后缩了缩,撞上一个坚硬的东西。
他回头看去,齐之川皱眉盯着自己和他贴着的地方,骂了句脏话,扭头追了出去。
杨乐微头一次听到他会说脏话,看见自己不小心撞到他身上,他转头就跑,这一系列动作放到谁眼里,都会觉得不舒服。
有必要吗?不就是撞了一下吗?
既然这么避讳的话,刚才抓自己手干什么?
难道这影帝不止有受虐倾向,还有精神分裂?
然而齐之川冲出去不久便小跑了回来,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腰带随意系在身后,里面套了件灰色高领毛衣,随着关车门的时候,还有男士香水的气味顺着关门扑进杨乐微的鼻腔。
他嗅了一下,居然觉得还挺好闻,甚至比自己身上的闻着还要舒服。
“齐老师!您...”
司机犹豫了一下,话还没说完,就透过后视镜对上了齐之川的眼睛,杨乐微分明什么也没听他说,就见司机识相的闭上了嘴,把副驾驶的车门关上了。
等到风被关在了车厢外,车内寂静极了,齐之川才解释道:“刚才处理点事情,以后来接我们的时候,不用开前门了。”
处理点事情?
杨乐微扫了他一眼想到,该不会是想着怎么把自己处理了吧?
他想到这里,对上了齐之川投过来的视线,立刻将自己缩了起来,生怕被未命火药桶呛到。
虽然......他其实没那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