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们继续学习有预示性的梦..."特里劳妮的声音飘忽不定，像被风吹散的烟雾。她让学生分组解梦，却在走向自己的座位时突然僵住——乌姆里奇就坐在那里，正从那个花里胡哨的手提包里掏出一块镶着金边的写字板。哈利看见特里劳妮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她像躲避恶婆鸟似的急转方向，朝帕瓦蒂她们走去。

凯瑟琳用手肘推了推哈利："Judy，快想个梦，她要过来了。"她压低的声音里带着无奈，"上次我说梦见被巨乌贼拖进黑湖，结果她说那预示我会被男人欺骗——被你们活活笑话了整整一星期！"

我胡乱翻开《解梦指南》，其实一点头绪都没有：“诶呦，我平时都不做梦的。莉娅，贝姬，你们先说吧。”

乌姆里奇正俯身在纳威肩头，肥短的手指戳着他的做梦日记。"亲爱的，这个关于会飞的茶壶的梦..."她突然提高声调，"特里劳妮教授，你认为这种幼稚的幻想也算得上预言吗？"

教室里一片死寂。哈利看见特里劳妮的披肩穗子剧烈抖动起来，像被施了震动咒。当她开口时，声音里带着哈利从未听过的尖锐："每个人的潜意识都是通往天目的窗口，乌姆里奇教授。"她特意重读了最后两个单词，仿佛在咀嚼什么难吃的东西。

乌姆里奇的笑容纹丝不动，却在写字板上疯狂记录。哈利注意到她的羽毛笔是诡异的粉红色，笔尖划过羊皮纸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吱声。

"说起来，"乌姆里奇突然用闲聊般的语气问道，"你在霍格沃茨任教多久了？十六年？"她的眼睛眯成两条缝，"真是漫长的...职业生涯啊。"

特里劳妮的眼镜片上闪过一道寒光："足够让我认清某些人的真面目。"

空气仿佛凝固了。乌姆里奇的腮帮子鼓了鼓，像只蓄势待发的蟾蜍。"作为卡珊德拉·特里劳妮的后裔..."她故意拖长声调，"我很好奇，你能为我做个即时预言吗？就在此刻？"

水晶球突然从最近的架子上滚落，在地毯上砸出沉闷的声响。特里劳妮的脸色变得惨白，她猛地站起来，那些玻璃珠串相互碰撞，发出警告般的脆响。

"天目！"她的声音突然拔高到刺耳的程度，"不是供人取乐的戏法！"但紧接着，她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手指像枯枝般指向乌姆里奇，"不过...我确实看到了...围绕你的黑色雾气...非常危险的征兆..."

乌姆里奇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只是慢悠悠地记下这句话，笔尖戳破了羊皮纸。下课铃响起时，她第一个冲下螺旋楼梯，高跟鞋踩得台阶咚咚作响。

她走了，同学们才敢动身。

今天下午真是不幸，还有一节黑魔法防御课。

黑魔法防御术教室里，乌姆里奇早已等在讲台上。她哼着走调的小曲，手指敲击着那本《魔法防御理论》。当赫敏提出异议时，乌姆里奇眼中闪过一丝毒蛇般的冷光。我再次意识到赫敏是个格兰芬多，上次已经吃了瘪，今天她还有勇气唱反调，我真的佩服她的勇气。

"格兰芬多扣五分。"她甜腻地说，手指抚摸着胸前的金链子，"因为某些人需要学会...遵守规矩。"

哈利也没闲着，当他说出伏地魔的名字时，整个教室的抽气声让他想起吹胀的气球突然爆裂的瞬间。乌姆里奇的笑容扩大了，露出过于整齐的牙齿："再关一星期禁闭，波特先生。"

第二天早餐时分，礼堂的阳光格外刺眼，格兰芬多的那个女队长冲过来时，哈利正盯着自己结痂的手背发呆。"你疯了吗？"她揪住哈利的衣领，声音里带着哭腔，"下周就要和赫奇帕奇比赛了！"

麦格教授的方框眼镜闪着寒光："格兰芬多扣十分！为了你们的愚蠢行为！"她转身时黑袍翻滚如乌云，但我分明看见她往乌姆里奇的方向投去厌恶的一瞥。

高级调查官不受霍格沃茨的欢迎。

贝姬突然合上报纸："看这个。"她给我们指着角落里的一则简讯：《魔法部通过第二十四号教育令：教师评估结果将直接影响学校资金分配》。

罗恩可能也看到了，他突然在隔壁桌把自己的南瓜汁杯砸在桌上，橙黄色的液体溅得到处都是。

凯瑟琳催促：“快点吃完就走吧，等下还有黑魔法防御课。”

我无语：“怎么又有？本来黑魔法防御课就这么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