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

矮人首领发现它的手下们对狼牙棒菜的垂涎，决定打断海晏清的生产活动，可打断的话被猴子抢先一步说了。

“停下！停下！”猴子尖叫道。

海晏清停手，茫然地看向猴怪。

猴怪对矮人首领说：“首领，不能让她再在这里出棒子了。”不等首领接话，它自顾自解释道，“从塔上扔棒子退敌，这些棒子得送到箭塔上去，它们，”它指指口水机黄皮矮人们，“它们搬棒子偷吃，浪费了她的法力，浪费了蓝果。”

海晏清安了心，它没发觉狼牙棒有毒就好。她怕小心思暴露，就低着头，只抬眼去瞄矮人首领的反应——矮人首领的表情管理没比她强多少，脸上的每一根毛都写着厌烦——它烦什么？在不知狼牙棒有毒的情况下，猴头军师分析得对呀。

猴怪说罢，瞧着矮人首领，那神情似是非常确定矮人首领将按照它说的做。矮人首领指着海晏清就骂：“臭鱼！傻猴！让你停了吗！”

……那我继续呗。海晏清才抬起手来，却听矮人首领接着骂道：“蠢死了！蠢死了！让你继续了吗！”

海晏清的手僵在那里，抬不是，放也不是。有病你就去找个医生吧！她表面顺从，内里骂骂咧咧。

矮人首领只骂海晏清不够过瘾，转头又教训起猴怪，“乱插什么嘴！让你说话了吗？你知道我要用这些棒子做什么吗？”

猴怪老老实实蹲坐在那，垂着头任由首领骂它，浑身散发出一种沙袋的气质。

好家伙，它不会都被骂习惯了吧？海晏清心想。

猴怪暗暗磨牙，要不是因为你是矮人首领，早弄死你了。等着吧，我早晚骑你头上去！

矮人首领不知一人一猴心中所想，只顾着对猴发泄怒气。鱼怪团灭，这实在怪不到它头上，是那群鱼又蠢又笨。而那些玩家竟敢扔下他们的箭塔，全体跑过来挨打，找死！找死！

骂声极顺畅地从海晏清的左耳进右耳出，慢慢的，她觉出古怪来。矮人首领让她刷狼牙棒是干什么呢？用来吃？玩家都要打过来了，它选择吃饱了再打？其实她倾向于认为矮人首领是想向她学习，用狼牙棒来打玩家，就像猴怪说的那样。不管它原先怎么想的，它不让她刷菜了，相当于认同了猴怪的想法，在箭塔上刷棒子比较好。还有，骂这么半天，矮人首领和猴子的关系实在谈不上好哇。

哎嘿！她突然想到一条小计策。

“蠢死了！笨死了！你说的就是对的？啊？——”

“首领啊！”海晏清嗷地一嗓子，卡住矮人首领的气口，给它惊得住了嘴。

“聪明勇敢举世无双的首领啊！”对着矮人首领高抬起来的要打人的手，海晏清发出拍马屁技能，“伟大的首领，您的智慧无人可及！”在矮人首领放下手，满脸胡子都快乐起来的时候，她接着说道，“我算是认清楚、看明白了，那些人肯定是打不过你的！有你这样有头脑的首领在，矮人是不可战胜的！所以，我决定，弃暗投明！”

“什么意思？”矮人首领捋胡子问道。它对海晏清话中的词语并不全然理解。

“我想做您忠诚的手下，我要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

“说。”矮人首领脸上的毛都舒展开了。

“这些，”海晏清指着狼牙棒菜说，“是有毒的。”

有毒？！矮人首领和猴怪吃了惊。猴怪匆匆瞟矮人首领一眼，觉着情况有些不妙。

“我和那些……不长眼的人吃了没事，但是，您和其他矮人吃了是会中毒的。”

猴怪的心脏咚咚乱跳。它之前可是跟矮人首领保证过，说她能带来稳定的食物来源。这下糟了。

矮人首领瞪了眼猴子，问海晏清：“你怎么坦白了？”她的变化太突兀了。

“因为您英明神武，我这样的笨蛋根本打不过您啊！”

矮人首领受用她的话，但并不交付信任，它怒吼道：“说实话！”

海晏清抖了下，这真实的生理反应于矮人首领看来，她是怕了它了。“……实话就是，我确实打不过你，打不过这么多矮人，我没多少法力了。先前我以为这里只有你，觉得还有机会逃跑，现在我没信心了。你这么聪明，实力也强，随便出手就能把我抓过来，其他人，那些废物、混蛋，更打不过你了。”

猴怪半点不信她说的话，“骗子！首领，她在骗你！”

“你又知道了！”矮人首领怒道。

猴怪赶忙解释：“我不是说你不聪明、没实力，我是说她是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