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裴子弈不明所以却如实回答,他刚和苏瑾聊完,不是她能是谁?
“确定?”陆通倒是没想到他如此肯定。
“确定,”裴子弈为表肯定还点了点头,而后奇怪的看向陆通,“你到底怎么了?”
‘呼~’陆通舒了口气,蜷缩的样子也稍稍舒展了些,仿佛不像方才那般害怕,疑惑挠头,“不是夺舍?嫂子难道有大神通?”
“你把话清楚。”裴子弈实在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什么。
陆通为难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语重心长道,“我只说我知道的,具体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
裴子弈‘嗯’了一声。
“嫂子是自己活过来的,注意,是活过来,”陆通生怕自己没说清楚,着重强调,“我确定,她之前已经死了。”
裴子弈眉头微皱。
“我喂她那药虽说是护心脉的,但也得化干净了才起效,而且光靠那药肯定不行,我都准备上九转还魂丹了,结果才刚把药丸放嘴里她就醒了,根本没用我救啊。”陆通非常实诚。
“会不会是太医…”
“你可拉倒吧,就他们那医术蒙蒙你们还行,跟我比,切~”陆通非常不屑。
裴子弈也只是假设,陆通的说法他倒是认同。
只听陆通继续道,“而且,嫂子一睁眼就悄默告诉我,让人把前面中毒的都带过来,然后还告诉我这毒寻常解毒剂就能解,包括后面祁王妃藏药的地儿,还有那药如何起作用,都是她告诉我的。”
“你不认识那药?”裴子弈眉头紧锁。
“认识,她说完我就知道是啥了,拿到药我也确认过了,确实是同归没错,而且这药毒啊,就是用了解药也得蜕层皮。你看嫂子,醒了以后除了虚弱点儿,像有事的人吗?”陆通说完觉得不大严谨,补充道,“就虚弱一会儿,后面你看她气色多好。”
裴子弈突然心虚一下,而后正色道,“也就是说,瑾儿没告诉你之前,你并不知道是祁王妃下的药?”
“对呗,那会儿我连是啥毒都不知道呢还。”
裴子弈思忖道,“那卿婵下毒,瑾儿如何知晓?”
“就是这么说啊,而且,我确定,嫂子一定没有解药,不然之前不可能…那样。”陆通想说‘死’,又觉得死而复生太渗人,遂含糊道。
“之前…”裴子弈突然一件事。
“之前怎么了?”陆通好奇的往前凑来。
裴子弈将之前带回张三尸体那次,他如何确认过苏瑾没了呼吸,而后不久又亲眼看着她苏醒的事情说了。
“对上了!全对上了!”陆通兴奋的一拍桌子,“嫂子是天机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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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宁王府中,有一场并不愉快的密谈。
裴行谦回到府里,支开所有下人,独行于府中,直至一处荒废的院落前停下,自袖中掏出钥匙打开那柄生了锈的门锁。
踏过满院荒芜,来至一处厢房门前,径自推开房门。
那老旧破败的房门‘咿呀’作响,在宁静的夜里更显突兀。
“怎么样?今晚的结果,宁王可还满意?”
屋里没点灯,一道像是风吹砂砾刮在墙上的喑哑嗓音自黑暗中响起,即便看不清他的面容,也能清清楚楚的听出他语调中的邀功和得意。
裴行谦没作声,行至桌前点燃烛火。
桌旁的人眯了眯眼,而后在适应了光亮后,便看清烛火中那张面色极其难看的脸。
“怎么了?”
“你还有脸问我怎么了?”裴行谦一把扯过他的脖领子,将他拽到眼前,咬牙切齿道,“你不是跟我保证万无一失吗?!”
“失败了?不可能啊!”那人吃惊的表情不似作假。
“若无解药,那毒无人能解,是不是她怕了没用?”
裴行谦盯着他见其神色不似说谎,便松了手上的力道,“卿婵死了,苏瑾还活的好好的。”
“这…这怎么可能?!”对面之人不可置信道。
“怎么不可能?”裴行谦嗤笑,“本王亲眼看着她被救活,难道还有假?”
“难道走漏了风声,苏瑾提前用了解药?”那人猜测道。
“用了解药,还会没气儿么?”裴行谦睥睨着他道。
“你是说她先断了气,后又被人救活?”
“没错。”裴行谦非常确定,太医院里有他的人,对苏瑾当时的状况非常清楚。
“不可能,同归之所以杀人于无形,就是因为其毒发前隐秘,毒发时迅速,若非提前知晓用了解药,待毒发后就是大罗金仙也难救!”他对自己的药还是相当有自信的。
“呵,既如此,本王难不成是见鬼了?!”裴行谦非常生气,事已至此还跟他犟,是不是?!
只见对面之人眼睛半开半合,‘桀桀’怪笑两声,“是人是鬼,老夫见过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