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们非常听话的拔针、止血、灭火,别的他们不知道,只知眼前之人看来和宸王殿下关系匪浅,既然有人顶锅,他们赶紧就坡下驴,生怕晚一点人家走了。
陆通诊完脉心下一沉,探了鼻息,而后自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取了一枚药丸放入苏瑾口中,接下来手刚翻开她的眼皮,就见那原本上翻的瞳仁倏地下来,另一只眼眨巴眨巴也睁开了。
吓的陆通一激灵,赶紧收回手来。
苏瑾抖着嗓子,说出那个经典的字,“水…”
听见动静,满屋人都惊呆了。
裴子弈离的最近,听见她如此道,赶紧去倒水。
丰儿没他速度快,待她反应过来时,裴子弈已经将水端来了。
其实苏瑾也不是真渴,只是常年受电视剧的影响,觉得自己被当众救回来总要说点什么以示自己醒了。
而皇后在听到那一声‘水’后,都要高兴疯了!
她的儿媳醒了!
醒了啊!!!
握着陆通的手,激动不已,“神医,神医啊!”
同时目光锐利的一扫太医院的众太医们,厉声道,“废物!”
围着瑾儿废了半天劲,一点儿成效不见。
看看人家,喂了一粒药,人就醒了,简直是一群酒囊饭袋!
太医院众人齐齐一缩脖,瑟瑟发抖,生怕皇后一声令下摘了他们的乌纱帽。
被握手的陆通十分懵逼,他敢肯定苏瑾醒来,不是自己那枚药丸的功效。
他喂给苏瑾的药丸是对心脉有益的不错,可也得等丸药彻底化开了才能发挥功效,况且他还不敢保证对于苏瑾这种已经凉了的有没有效果,结果刚喂进去人就醒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哪儿疼?”裴子弈紧张的问着。
苏瑾声音太小,只有近身的裴子弈听到她喊疼。
皇后闻言赶紧撒手,让陆通过去并道,“你再给看看。”
苏瑾正捂着脑后,轻声道,“头疼。”
陆通赶紧过去看是什么情况,裴子弈让到一旁。
“弈儿,你来。”皇后趁着这个空挡,朝裴子弈招了招手。
有陆通在裴子弈也没什么不放心的,虽然还是有些担心苏瑾的病情,不过现在人都醒了,他也没有方才那么紧张。
行至皇后身边,只听皇后向他打听陆通的情况,皇后想着这么厉害的神医,若能留在宫中统领太医院,岂不是一桩好事?
就在皇后和裴子弈说话的同时,苏瑾重点跟陆通交代了一些事情。
陆通惊诧的看向苏瑾,后者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并悄声道,“按我说的做。”
然后便有了陆通去禀告皇后,让前院所有中毒之人过来的事情。
众人过来期间,陆通顺便将裴南熹的毒给解了,只不过离她醒来,还需要一段时间。
面对裴子弈的问话,裴之礼下意识便道,“毒又不是我下的,我解释什么?”
“她是你的妻子。”裴子弈紧紧盯着裴之礼。
“妻子怎么了?夫妻就得知道对方所有事吗?”裴之礼都快应激了,“再他说是毒就是毒了…”
“嘿,你这人,不是说了你不信自己试试吗?”陆通不乐意了。
裴之礼一噎,转而道,“即便是毒,她若是下毒之人,有必要也把自己弄…成这样吗?”
他原本想说‘把自己弄死’,可现在他也不敢确定,卿婵到底有没有死。
“欸,你可算说到点儿上了,”陆通一拍大腿,举着红瓷瓶道,“这毒名叫同归,需要下毒之人先将毒药涂在自己身上的某个部位,再用这个部位去触碰要毒害的人,才能达到无声无息毒害他人的目的,也就是说下毒之人必身中此毒。”
“那不还一个瓶子吗?一个是毒另一个难道不是解药吗?”裴之礼指着蓝色的瓶子。
陆通咧嘴一笑,“按理说呢,这瓶确实应该是解药,可我看过了,这瓶是香膏。”
“香膏?”这次出声的是苏瑾。
陆通惊奇的看向她,随后只是点头道,“没错,香膏,只不过是味道极淡的昙花香,”说着一指卿婵的手腕,“若是细问,便能闻到此香。”
皇后让身边的竹韵和清音二人一齐上前检验,陆通递过蓝色瓷瓶给二人,二人先问了瓶子里的气味,又闻了卿婵手腕上的气味,而后异口同声朝皇后汇报,“回娘娘,确实是同一种气味。”
“我说她怎么一进喜房,就对瑾儿那般亲近。”原本躺在隔壁暖阁中的裴南熹,由侍女扶着来到了喜房。
“你怎么起来了?好些没?”皇后见她来,连忙闻道。
苏瑾内疚的看向裴南熹,没想到她也中招了,还好中毒不深,不然自己真是要自责死了。
“多谢母后关心,好多了,”裴南熹虚弱一笑,还要行礼,被皇后拦住了。
苏瑾往里面挪了挪,朝裴南熹招手,“南熹,过来坐。”
现在屋里能坐的地方都被人占了,唯有喜床还有地儿,但裴南熹一想到之前是自己先坐在苏瑾身边,才引得卿婵跟着坐过来,愧疚道,“若不是我,她也没机会接近你。”
“说什么傻话,她想害我,无论用什么方法都要接近我,与你何干?你若不来,我可过去抓你了。”苏瑾说着作势便要下床。
裴子弈哪儿敢让她动地儿,一把将她按住,“莫要再折腾,才刚好些,我去抓她。”
此言一出,皇后抿着嘴直乐。
裴南熹也忍不住笑了,连忙走到床边,“可不敢劳烦大哥大嫂,小妹过来就是。”
正待气氛稍稍轻松一些的时候,忽听院内一声暴喝,“你到底说是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