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能拿着皇上的安危开玩笑啊,今天什么日子谁不知道,”欣嫔是五皇子的生母,此时已经信以为真,正担惊受怕的往周围瞧,“万一真有刺客进宫,那咱们岂不是…”
“住口!”皇上听着越发不像话,下面还一堆文武大臣坐着呢,平日在后宫他不怎么管,今日不行,遂面带愠怒道,“难道朕的御林军是摆设不成?宫中安危又不归五城兵马司管!”
这事皇后不便开口,皇上便直接出言呵斥了,顺便看了一眼自家媳妇儿,脸色是不咋好看。
毕竟涉及到自己儿子,皇后此刻只能沉默,心里却当真着急。
弈儿那孩子到底做什么去了?
皇后眼神不自觉的瞟向庄氏那边,她想着要不要派人去问问苏瑾。
结果这一瞟不要紧,压根没看见苏瑾。
正在惊疑之时,便听五皇子裴智明道。
“父皇说的极是,母妃担心太过了,再说皇兄可能不是妄自出城,儿臣方才就听说,好像苏家大小姐被人劫走了,儿臣想着,皇兄是不是去救苏小姐了?”
“你说什么?”
刚才说了半天裴子弈的事,皇后娘娘都能忍住不吭声,如今说到苏瑾被人劫走了,皇后坐不住了。
苏瑾可不能出事啊!
“皇上…”皇后慌了,顾不得在前朝重臣都在,拉着皇上的衣袖,想要说话。
皇上赶忙按住她的手,目光看着五儿子道,“你听谁说的?”
“儿臣就是听…”裴智明说着手就要往女眷那边指。
现场众人心思各异。
老四裴行谦一直低垂着双眸,女眷那边的消息正是他派人传给老五的,他知道老五藏不住事,只要听见了就敢往外说,丝毫不管说出来有什么影响。
是以,这件事经由他口说出,效果最佳。
裴之礼也是这么想的,他做了和裴行谦一样的事情,只不过两个人互不知晓对方的行动而已。
而裴言睿完全就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思,正如他所说,老大和老四只要有一个人胜出就行,他身为一个墙头草随时可以倒戈。
他太了解老四了,那点小动作还逃不过他的眼睛,却也未曾出手制止。
今儿这场戏,可比后面宫宴上所有节目加起来都有趣。
至于男席那边,钻桌底已经完全满足不了他们了,那得打地洞才行。
尤其是跟着苏兴阖沾光,同品阶的朝臣。
他们之前还高兴的不行,终于能有机会在皇上跟前露露脸,万一皇上一开心说不准升迁都能快些。
谁想到一来就碰上这么刺激的场面,早知道的话还不如不让他们来呢!
这日子,可怎么过哟!
女眷那边薛夫人提着心,剩下的大多再用眼神交流,照现在这种形式看下去,苏瑾确实是被贼人给劫走了。
那……
庄氏坐不住了,这么下去可不行,她赶紧将苏瑾私逃的事情公之于众,不然茵儿非得被牵连。
她想好了,待五皇子说完,她就赶紧跪地请罪。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畅春园外太监唱喝道,“宸王殿下到!苏小姐到!”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看向畅春园来处,那里裴子弈与苏瑾并肩而行,联袂走了进来。
“儿臣(臣女)拜见父皇(皇上),恭祝父皇(皇上)万寿无疆,福寿绵长!”
二人行至皇子队伍的中轴线上,行跪拜大礼齐声拜贺。
裴之礼身旁的卿婵不禁咬碎一口银牙,此情此景落在她眼中,仿佛二人再拜高堂一般,让她如何不恨。
“快些起来。”皇上见大儿子和苏瑾没事,长舒一口气。
他身旁的皇后,也跟着松了一大口,吓死她了。
“皇兄你把苏小姐救回来了?”裴智明好容易憋到他们行完礼,赶紧问道。
裴子弈听闻此言,皱眉道,“你说什么?”
“她们说苏小姐被人劫走了,二哥说你从五城兵马司调了一队人出城,不是去救苏小姐的吗?”裴智明睁着一双澄澈的大眼睛问道。
被搁里面的裴之礼:“……”
啧,这大傻子说事就说事,提他干什么?
裴之礼准备好一会儿裴子弈若问他,他该如何回的话术。
结果人家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炮轰裴智明,“五弟别的本事不见长进,没想到市井长舌妇那一套倒是学了个十成十,也不知是跟谁学的?”
裴智明:“……”
欣嫔:“……”
裴子弈说完便不再理会裴智明,而是向上请罪道,“儿臣今日是得了巡防营季总兵的消息,说暮云寨余孽有意趁万寿节伺机作乱,但今日五城兵马司重中之重便是守护京城安危,无法才送信到儿臣这里。儿臣心知暮云寨此举必是为了报当日山寨被围剿之仇,片刻不敢耽搁带了巡防营一队人马出城清剿暮云寨余孽,此事还要多亏巡防营众人得力季总兵消息及时,才能将暮云寨余孽尽数清楚,未留后患。至于苏小姐…”
裴子弈说着,转头看向苏瑾,眼中满是柔情,“儿臣昨日特邀苏小姐今日一同入宫,不想儿臣被此事所绊,未能及时告知苏小姐,苏小姐是为了等儿臣,才误了入宫的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