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大小姐怎么没的,丰儿觉得苏茵的话很有道理。
“放肆!”苏茵一巴掌扇在丰儿脸上。
丰儿一脸懵的捂着脸,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好个贱婢,满口胡沁!”苏茵接过悦儿递来的帕子,慢条斯理的擦着手道,“贼人半夜入府,多亏你怎么想出来的,你那主子平日里四处闲逛,嚣张跋扈谁也奈何不了她,现在倒来作践我?你主子不要名声儿,我还要呢!别是她想起什么来,大半夜自个儿偷偷跑了吧?”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苏茵嗤笑,“过不了两天,你那主子就要嫁过去了,鬼知道是不是怕了。”
“不可能,大小姐绝对不可能偷跑的,”丰儿连连摇头,忽而灵光一现,“府里进贼,二小姐名声不保,那大小姐逃婚,难道二小姐名声就好听了?倒时不仅名声没了,皇上怪罪下来,咱们府里谁都别想好!”
只要能让庄氏出去找人,即便顺着苏茵的话,也并无不可。
果然,苏茵一噎,啐了丰儿一口,“浑说什么?没准她现在正在哪儿闲逛呢,有这功夫不如自己出去找找,她常去哪儿,你不是最清楚的么?”
“我也这么说呢,偏生这死丫头一点不听,就在这儿嚎,”庄氏赶人道,“行了行了赶紧出去,今儿是大日子,说不准你主子是怕进宫耽误功夫,不够她玩的,提前出门了也未可知。门房又不是时时刻刻盯着,保不齐偷懒打瞌睡一个没盯住,你先自己出去找找再说。”
说完,就开始帮苏茵打扮,不再理会丰儿。
丰儿见状,知晓多说无用,出了上房去前院寻管家。
可不巧的是,管家带着人出去了。
今日老爷夫人要进宫赴宴,为皇上准备的寿礼自然马虎不得。圣旨下的急,可给管家忙坏了,昨儿才将几样东西备齐,只是缺了些辅料未到。
管家怕别人弄不好出错,一大早就带着人出去取东西去了,丰儿便扑了个空。
府里其他管事的各管各的一摊事,谁也没闲工夫听她说话。
丰儿心知多耽误一分便危险一分的道理,不再在府中瞎耽误功夫,而且一路小跑去了宸王府。
现在能救小姐的,怕非他莫属了。
幸而,裴子弈一直在府里待着未曾出门,丰儿到时,他刚练完功。
裴子弈知道她是苏瑾身边的丫头,正诧异她为何如此着急的找来,便听丰儿说,“王爷,你快救救我家小姐吧,她丢了!”
“什么?!”裴子弈的心一下子就被揪起来了,“怎么回事?”
丰儿便将今天早上的事情说了,说到最后急的眼圈都红了,“她们都说小姐是自己出去闲逛丢不了,可我知道不是的。小姐就算再爱玩,也会留个信儿给我,更何况前些日子小姐还答应我,不管走哪儿都带着我,她绝不可能大清早的自己跑出去。”
“晋忠。”
“在。”
“去五城兵马司调一队人马,到城门口与我汇合。”裴子弈将自己牌子扔给晋忠,吩咐完便让丰儿去苏瑾常去的几个地方看看,顺便交给她一支旗火,若有消息将它点燃升空,他看到便去寻她。
丰儿点点头,攥着旗火出门寻人了。
裴子弈也立刻骑了快马,先行至城门口询问守城的官兵,有没有见过苏瑾的踪迹。
由于万寿节的缘故,四处城门只开放一处方便排查进京人员,这般重要的日子,自然马虎不得。
得到否定答案后,他依旧没有掉以轻心,今日出城相较于往常来说更为容易。
而且,不知为何,‘暮云寨’三个字久久在他脑海中旋绕。
苏瑾于家中无故失踪,不像是他那些兄弟所为,他们要的是苏瑾的命,死在家里由苏家人自行揭破,才是最好的效果。
而那些如意坊的人,亦和他那些兄弟的目的相同,能悄无声息的将人绑走就能就地杀之。
况且,劫了人就要考虑藏身,京中正是守备森严的时刻,此时出手无异于送死。
思来想去,如此有预谋的行事,想必就是前些日子,杀苏瑾未成的那个暮云寨的二当家。
他是死了,暮云寨的那些人怎可能善罢甘休,更何况兵部剿匪收获斐然。
论寻仇,暮云寨首当其冲。
是以,当晋忠带了巡防营的人过来后,裴子弈便直接带着这队人马出城了。
京郊地图已在裴子弈脑子里展开,由此城门出京,向东十余里便是官道,由于通往京城,关卡颇多,匪贼自然不敢轻易前往;南面乃先帝北上时为防不测,在九曲河畔设暗哨十二处沿用至今,等闲之辈并不知晓,若暮云寨余孽逃往南方,必定会遇上暗哨层层盘查,是以南方交由暗哨管控可确保安全无虞。
剩下便只剩一个方向,西郊。
西郊地形崎岖,山路众多,可藏可守便于隐匿踪迹,裴子弈带着人直奔西郊而去。
老君山,便是一个完美的藏身所在。
只要人进了山,再想找可就难了。
而此时,苏瑾正在老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