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没给你添麻烦吧?”苏瑾小声问道,她没想到小老头儿给她方子还有这种打算,瞬间觉得有点烫手。
“没事,他自愿的又没人逼他,甭说咱俩算不上朋友,就算是,这后门也不能给他开,”阎之安义正言辞,“我可是有原则的!”
“emmmmm,”苏瑾点头,“那就好。”
反正地下的事,人家说了算。
“还得麻烦你一趟,”苏瑾将写方子的纸折了折,递回去。
“这么快?”阎之安有些惊讶,她刚递过去没两分钟。
“害,性命攸关,精神老集中了。”
小老头儿说的时候她就记得七七八八了,再背两遍齐活。
就是…
“得快点,我怕忘。”苏瑾多少还是带着点谨慎的。
“行,走吧。”
床前,苏瑾刚要回,又停了脚步。
“那个…这回我咋没的?”
“我查查嗷。”
金光闪现,阎之安的手一扬,只见床上的‘苏瑾’发顶,一枚长钉被光团包裹着慢慢地被起了出来。
“嘶—”苏瑾倒吸一口凉气。
长钉落,阎之安啧啧道,“你反正,多加小心吧。”
苏瑾扶额,比了个‘ok’的手势,“来吧。”
还没回去她就已经开始头疼了。
不是生理上的,是心理上的。
眼前一花,苏瑾睁眼。
盘腿坐起,她捏起枕边的场长钉,用手比了比,差不多得有一扎来长。
“唉…”
苏瑾忍不住地直叹气,她倒是不怕死,可老这么翻来覆去的死不掉,谁受的了。
其实按理说这解迷药的方儿要不要的也不打紧,可经历了这么两回死劫,她私心觉得,是不是因为自己死的不明不白,所以没法回去当仙女。
这回她试试,问明白对方身份,以及杀她的缘由,当个明白鬼,看对自己回天庭有没有帮助。
现在,反正就是,死马当成活马医吧。
苏瑾哀嚎一声,她的人生怎么那么艰难呐。
“主子,您怎么了?”耳房,丰儿听见动静,拿着烛台就要往屋里来。
苏瑾赶紧出声儿,忘了屋里还一人呢,“没事,做噩梦了,我继续睡啊。”
窗棂上烛火下的身影顿住,“那您用不用奴婢陪您。”
“不用,你睡吧,我没事,”苏瑾生怕丰儿还要说啥,又加了句,“有人我睡不着。”
丰儿的声音还透着股子担心,但还是说道,“好吧,那您有事了一定叫奴婢啊。”
“行,放心吧。”
待到丰儿离开后,苏瑾连忙披了件衣服,蹑手蹑脚地去到桌边将方才背下的方子写好,才算松了口气。
‘下回再死,总能死的明明白白了吧。’她如是想。
翌日天刚亮。
苏瑾连早饭都没吃,去庄氏屋里打了声招呼,便出府去了。
原主在府里一向是老大,无论干啥都没人敢拦,倒是方便了苏瑾。
她这边一出府,另一头在府里等信儿的那位便知晓了。
待报信人离开,裴之礼目光复杂的盯着跪在地上的无痕。
“属下该死。”细听,他声音有些发抖。
“你确定,昨晚她死透了?”
“确定,属下是清理完血渍,探过鼻息后,才离开的。”
他都快疯了。
长钉没顶啊,一般人不用探鼻息也能确定死了吧?!
那苏家女什么情况!
无痕心中百转千回,此时却连大气都不敢喘。
他命危矣啊。
比他更疯的,便是上首的裴之礼了。
前两天,他得的信儿还是‘苏府没办丧事’,今儿倒好,天知道他刚才听到‘苏家大小姐出府了’是什么感觉。
昨儿,无痕可是告诉他,用长钉钉死苏瑾了啊。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
难道真见鬼了?
要说昨天处死的侍卫,他第一反应是怀疑,可对于身边的无痕,死士一般地存在,忠诚肯定不用有所存疑的。
裴之礼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
想了半晌,终于重重舒了口气,“鞭二十。”
“谢主子。”
无痕重重地磕了个头,赶忙消失。
命保住了。
裴之礼起身,表情凝重,步履沉沉地来到窗前,执起窗边鎏金宝石花洒水壶,清亮的水浇在鲜艳的芍药花上。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亲自会会苏大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