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渊的气息本就会让不适应这处环境的人感到不适,唔明自我感觉曾经长期扎足在此地的他,应该早已习惯了这种氛围。
尽管这些年因为受伤未彻底痊愈,而被天帝指派了些仙界附近的小事。
但在他的心里,依然觉得自己是可以完全适应。
然而此刻的他,却感受到了已经许久不曾体会过的情感,他看着眼前的人,心中的窒息感从内而外缠满了全身。
他想起万年前的自己,再得知星月与自己的故友们准备与魔神同归于尽时,那一刻的他虽然未能与故友们一起,但也是那一日起他的心彻底死亡了。
可即使这样,这样的心情在万年来的岁月中,开始逐渐接受这个现实。
但此刻的当头一棒,却再次令他感觉迷茫,他问面前的人:“清无,你…”
若有人仔细听的话,或许能从他的口吻里听出细微的颤抖声。
然而被他唤着的人却不冷不淡地看了他一眼,随后不顾地上白尾狐楚楚可怜的请求声动了手。
他听见了白尾狐最后的遗言,她在哀求面前的男子不要杀了她,“这次是意外,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让人发现。”然而男子不为所动。
于是白尾狐又换了个方式,她恶狠狠地诅咒面前的男子,“你杀了我的族人,我诅咒你这一生都不得所”爱。
话刚说完,白尾狐便被对方刺中胸口,以及身后想要逃跑的尾巴,也都被屠尽。
事情发生得太快,唔明未来得及阻止。
只见砰地一声,地面与□□间发出来的碰撞声,这声音放佛从唔明的耳朵里传到了心口,他握了握掌心,半晌后再次开口:“前面那些村庄里的人……也全都是你杀的?”
听见这句话的男子终于有了些反应,他静静的盯着唔明,被他盯着的唔明能清晰看见对方平日冷淡但干净的眼神,此刻瞳仁乌黑,阴凉深沉。
像是被一条蛇紧紧盯住。
这种眼神令唔明不舒服,他回想面前的人性子,转而瞬间了然。
果真如此,从前云沃活着的时候,但凡云沃与其余人过分接触,清无都会以各种名义将此人送走。
就连他们其余几位朋友也是,清无也从不留恋之间的情分,虽做不到将神君送走之类的,但也总是会搞破坏。
比如星月曾经趁云沃不注意,偷亲了她一口脸颊,然而过了几日,星月最喜欢的花瓶便被人打碎了。
那时的大家都是活了漫长岁月的老狐狸,怎么可能不知道是他干的,他对云沃的感情众人都看在眼里。
亲近云沃的,他会吃醋搞破坏;伤害云沃的,他会变本加厉的讨回来。
又比如曾经跟在云沃学习的慈有百,有一次将云沃院里千年才长出几颗的灵桃偷吃了。
那个时候的他也在,他记得云沃并未当回事,也是。
云沃对每个人都很好,对亲自带着的慈有百更是宠爱一些,于是她笑了笑不在意地挥了挥手说:“吃便吃了吧。”
可即使这样,清无他几天不曾对慈有百做什么反应,那时的大家都误以为他这次已经有所改变。
其实不然,清无趁云沃外出时,开始了行动。
若是没记错的话,他记得慈有百被清无狠狠打了一顿,几天都下不来床。
然而在云沃死后,清无对云沃这种偏执的性子竟然从未有所行动。
那时的他心里也因为星月的死而感到悲伤,对于清无的这种异常,他虽然感到奇怪,但也并未多想。
再经过岁月的流逝,他早已忘记此事。
刚刚他回想了一下清无平日在仙界的动作,与云沃死前并无什么异样,可就这种反应证实了清无的异常。
他回忆完这些内容释然地自嘲道:“也是,云沃死后,你怎会丝毫不在意地活下去。”
这句话唔明也是在说给自己听。
听见云沃二字后,清无便提着手中的剑上前。
见他如此,唔明也拿出了自己的本命长戟开始对战。
……
二人打的场面瞬间白热化,只见唔明一个右侧身躲避清无的攻击,并且手中的长戟将他的剑刃抬起。
然而对方却突然将手中的剑放开,操纵着剑打向唔明。
唔明瞬间反抗,可就在这个时候,剑被化化成满天的剑指向唔明。
看着满天的剑,唔明虽然心中早已知道清无已经动真格,但此刻内心还是不免心寒。
只见剑如流星般奔向唔明的方向,唔明一边阻挡每一把剑的攻击,一边寻找清无的身影,在刚刚他便发现清无顺势隐匿起来了。
就在这时,他感觉后方有气息,于是立马转身,然而气息瞬间消失。
他又感觉到左边,右边,后方都时不时有对方的气息。
对方来回地在四周不断地出现,唔明见状将长戟直直地插地,瞬间满天的剑化成灰烬。
这样的攻击也让清无的身影出现在唔明的视野中,唔明瞬间拔起插地的长戟以闪现的速度出现在清无的身后,以极快的速度将长戟穿过的他的身体。
然而想象中的画面并未出现,只见面前的人影在被长戟穿过的那一瞬间,也同样变成了灰烬。
不妙!
唔明瞬间明白他被骗了,紧接着他便感觉一阵噗呲的声音响起,他忍着剧痛将长戟翻转个方向,刺向身后。
只见下一秒,原本在身后的人出现在他的面前,手心凝聚成浓浓的光球击向唔明的胸口。
在击中的那一刻,剑又重新回到了他的手心,他又以极快的速度将剑刺向唔明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