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位小姐又要捉弄自己,侍简直接抬头望房梁。
“啊,你的葡萄都比我的大,是不是嫌我总来你家吃冰碗啊?”
“哪有噢,都是侍简准备的。”
“哎!你还有菠萝哎,我都没有。”
“侍简准备的。”
“哼,你的荔枝比我多一颗,肯定是嫌弃我吃你家果子了!”
······
两人联手明里暗里一通挤兑,当事人却无动于衷充耳不闻,不过十几息便泄了气,安安分分开吃。
看着含了荔枝脸颊鼓鼓眯眼细细品味的好友,蒋依依挑拨了下碗里冰块,低低道:“蓁蓁,我想去找我大哥。”
啊???!!!谢蓁蓁瞪大眼睛,“你大哥不是在塞北军营么!”
“嗯,我不想待在京城了。”蒋依依撂下银筷,后仰着靠在榻背上抱怨:“萧昱真是烦死了,不就选个媳妇么,搞得全京城的人都得围着他转。”
谢蓁蓁疯狂点头,是呀是呀,选个媳妇搞得京城兵荒马乱,他以为他是谁!
“我爹是兵部尚书,比皇帝年轻那么多,以后肯定得听萧昱的,我家就算不想我入东宫现在也不能给我定亲,皇后娘娘肯定想我爹支持萧昱,到时候肯定······”
“啊——”谢蓁蓁张大嘴巴惊讶道:“你要做太子妃!”
摇着头满脸同情,“那可太惨了!”
见不得好友这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蒋依依伸手挠她痒痒,“谁说我要做太子妃,萧昱那厮给我提鞋我都看不上。”
“啊哈哈哈哈······”谢蓁蓁双手紧紧抱着冰碗子缩在榻上狂笑,眼泪花都笑出来了才认错,“我错了我错了,那自大狂哪能配得上你,你未来的夫婿定是个驰骋沙场的盖世英雄。”
不过好友还真霸气,她也瞧不上萧昱,却不敢想那人给她提鞋配不配。
蒋依依收手,一脚蹬地一脚踩木榻,撩了一把额前碎发,得意道:“那是,萧昱那厮就该来个人治治,也太张狂了。”
小时候欺负好友掀好友裙子就算了,就当他年幼无知,现在都长大了,每次见到她摆出一副晚娘脸可惜:“蒋小姐该生成个男子的,我朝定添一员虎将。”
呸,谁要他可惜了,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再说她是女子怎么了,女子也照样能成巾帼英雄。
蒋依依双手交叉抱臂,坐回榻上气呼呼冷笑:“一看到他那张晚娘脸就来气,恨不得给两拳让他知道知道什么是马王爷三只眼······”
谢蓁蓁疯狂点头,她可太认可好友了,萧昱那厮简直狂到没边了,现在已经是她最讨厌的人了!
“是呀是呀,不就选个媳妇成亲么,搞得全京城的人家都举办宴会,我都没时间写话本了。”
有同仇敌忾的好友,蒋依依心里的火气消了些,含了冰块缩回榻上,“你新话本写的怎么样了,我离开京城前能看到结尾不?”
谢蓁蓁丧气,嘟着嘴歪倒在榻上,“没人买,书商都不跟我合作了。”
“啊,谁家的书局这么欺负人,看我不砸了他家招牌。”蒋依依撸袖子。
“户部尚书家的铺子。”谢蓁蓁凉凉道:“你要不怕你爹揍你,就去砸吧!”
蒋依依卸了气,歪靠过去抱住好友哀嚎:“咱俩怎么这么惨啊!”
谢蓁蓁将一切都怪罪到搅得京城闺秀书生们忙着参加相亲宴没时间看话本的萧昱头上,握紧拳头高高举起挥舞:“都怪萧昱,要不是他,你不用离开京城,我的话本也不会没人看。”
好吧,蒋依依瞬间觉得她俩没那么可怜了,毕竟以后要当太子妃的人才是真可怜,不过好友写的话本没书商愿意收可是个大问题。
“我回去跟我娘要个铺子开成书铺,我的管事肯定不敢不收你的话本······”
谢蓁蓁感动的两眼泪汪汪,扑过去抱住人贴贴,“依依你最好了,放心,我肯定不辜负你,一定一定写出个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本来。”
好友香香软软,不像她家都是只会欺负妹妹没个兄长样的哥哥,蒋依依又一次被激发起保护欲,拍着胸脯保证:“放心,我就跟我娘说拿铺子练手经营嫁妆,我娘肯定同意,到时候你直接去找管事。”
蒋依依离开谢府前留下了随身佩戴的香囊,谢蓁蓁泪汪汪哽咽:“你,你走之前一定一定要跟我道别。”
“知道知道,到时候你给我践行。”蒋依依挑了挑眉毛。
“行,我偷我爹埋在竹林的酒给你喝。”
蒋依依满意了,哼着小曲上马车,满朝皆知谢学士酿酒的手艺堪称一绝,她早就垂涎了。
望着马车渐行渐远,想到日后好友离京她都没了玩伴,谢蓁蓁心里憋了一股气。
都怪萧昱,萧昱真是太讨厌了!
余光瞥见旁边的石狮子,气不过抬脚踹上去。
石狮子太硬绣鞋太薄,钻心的痛瞬间从脚尖快速上涌,谢蓁蓁倒吸一口气抱起脚原地单腿蹦跶,痛到眼泪都不受控制,她不想太丢脸,仰头憋泪:呜呜呜太痛了,都怪萧昱!
送人出门时好好的,回来时却一瘸一拐,侍简皱眉迎了上去扶人,担心道:“二小姐,这是怎么了?”
谢蓁蓁咬牙切齿脸都气歪了,“萧昱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