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初锦’看出他的忍耐度到了极限,抬手将眼角的几滴眼泪擦拭干净:“听说你那有补药,可以给我一粒吗?我身体有些亏虚。”
甘玉堂道:“我只带了一粒。”
言下之意就是没有了。
‘方初锦’努了努嘴,有点低落:“好吧,那我再去找找别的丹药补。”
她说完,便要顺着门缝走回腾雾阁。
“慢着。”甘玉堂出手拦住了她,一粒黑色的大药丸出现在他掌心里,“这虽没有那种药好,但也算是功效上品,你拿去吃吧。”
瞧见药丹,‘方初锦’面上一喜,迫不及待的接过:“谢谢你,玉堂,你对我真好。”
甘玉堂道:“不是对你好,我只对你的身体好。”
“嗯?”‘方初锦’一愣,对自己的身体好,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看上自己了。
‘方初锦’面色一凝,尬笑两声:“不好吧,我已经订婚了。”
甘玉堂:“别想多了,我只因为你身体的原主人才对你这般好。”
“身体的原主人是什么意思?我有点听不懂,我不是原主人吗?”
甘玉堂对上她无措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是吗?你身上确实有初锦灵力的气息,但,你真的是初锦?还是说你只是寄居在身体里的人或者什么精灵、魔物什么的?”
‘方初锦’被他盯的发毛了,但她稳住阵脚道:“玉堂,可真会开微笑,我就是我,哪有什么寄居,可是人间的话本子看多了。”
甘玉堂道:“是吗?但愿是我一时看错了”
‘方初锦’得了手,感受到识海里面各处灵识正在舒展,她道:“我还有点事情,先走了。”
话音刚落,她就顺着门缝走了。
似乎在后怕身后凶神恶煞的豺狼虎豹般,看起来仓促且狼狈。
甘玉堂眼神深邃的望着她渐渐消失在眼底的背影。
“出来吧。”
细细簌簌一阵声响传入,一处不怎么轻易被察觉的暗影里走出一个人,也不知道站在那里多久了。
那人走出暗影的一瞬间,许是阳光刺眼,抬手挡了一下。
等他适应过来,才睁开眼对上甘玉堂的视线,竟然是岑子行!
岑子行浑身酒气,脸上泛着红晕,但那一双清明的眼睛彰显着他此刻格外清醒:“你把我叫出来,就是让我看这一幕吗?”
“不是。”
“那你是什么意思!”岑子行突然暴怒,眼神中发着怒火,抡起拳头直接抵在甘玉堂鼻前,“当着我的面,给我未婚妻偷偷送药的意思吗?”
甘玉堂面色平静的将他的拳头放了下去,“你什么时候来的。”
岑自行瞧着他的神色,讥讽道:“比你们早来一会儿。”
甘玉堂说:“说实话吧,你们是怎么找到她的。”
他亲眼看着方初锦肉身损灭,魂飞魄散的。
“凭什么跟你说,关你什么事。”岑子行不悦道。
甘玉堂没有理睬他对自己的不满,神色平常道:“或者换句话来说,你确定你们找回来的方初锦是她本人。”
听到这句话,岑子行瞬间变脸:“你什么意思。”
甘玉堂道:“你老实跟我说,你们是怎么找到她的。”
第一次见甘玉堂这副认真执着样,岑子行想了想,缓缓讲出自己所知道的。
“她自己回来的,当时我在莲川宗做客,正聊的尽兴,就听外面小厮说她回来了,当时见她第一面,就发现她倒在地上受了很重的伤。”岑子行回忆道:“当时找了医师替她疗伤,修养半个月,才醒来。”
岑子行想起甘玉堂给自己的传音,拧着眉心问:“你什么意思?你是觉得不是她吗?这怎么可能,章宗主算的卦,她师弟何覆舟亲自用灵识查看她灵力的起源,就是她本人。”
“那争渡呢?她的争渡不离手,争渡怎么不见了。”甘玉堂继续提出疑点道:“当年,我们都亲眼看着她肉身殒灭,魂飞魄散,就算是后面何宗主赶了上来,用保魂瓶好不容易留有一魂,但也无济于事。”
“你不觉得,一个□□殒灭,魂飞魄散的人,十年后,突然回来了,很可疑吗?”
岑子行:“够了,不要说了,争渡没了,重新找个法器给她就行,再者说,你觉得在章宗主和何宗主的审视下,有什么妖魔能躲过。”
冥顽不固,甘玉堂懒得解释。
“随你。”丢下两字,他似生气般,离开了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