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穗艰难地看了她两眼,怒道:“我就不明白了,有些人生为女人,为什么不好好做女人,瞧你的妆造,想当艳鬼啊化这么浓的妆?怎么着也是个废物公主,一点审美都没有,每次面议都这幅鬼样子,是不是故意恶心我?”
西山娘娘小声劝道:“两位大师别吵了,小神谢过二位的烟。”
惩穗像眼里进刺一样看着她:“还有你,天天清汤寡水的,裸着脸就出门恶心人,你是分管姻缘的月老,不是丧神,头发被徒弟一把火烧了,也不想办法养养,就这么一身糊味的出门,要不要脸,嗯?”
高陵冷哼道:“浓得浓,淡的淡,我们真女人,比不上你这个假女人,行了吧?这么爱当女人,怎么不找个人嫁了,省得像万年没老公的样子,逮谁咬谁。”
朱寅背着手,仰望星空:“聊聊徒弟吧。”
高陵突然哈哈狂笑:“说起徒弟,那我家高芳可是第一名,脑子好使,人又机灵,长得还好看,说国色天香不过份吧朱寅哈哈哈。”
空气中一阵轻微沉默。
朱寅微微点头,高陵嘴角再也难压。
和尚笑眯眯地:“我一般不夸,小百里有什么可夸的呢?不就是脑子一转只有八百个心眼子蹦出来吗?七八岁就能养家,十岁便能为东山谋划财路,东山库房那些香火,哎呀门都快被挤爆了根本就关不上哈哈哈。”
无人捧场。
朱寅又微微点头,和尚也开始压嘴角。
惩穗呵呵:“我家小土豆傻了吧唧的,一点也不机灵,一只老虎和一头野猪同时扑过来。他从不会使计分开,都是傻乎乎直接就对上去,一拳一个,全部死翘翘。”
和尚和高陵面露嘲讽:“真佩服为了脸面咬牙尬夸的,也不知道是谁天天嚷着人家笨,总是不想承认师徒关系。”
朱寅点头:“小万是极好的。”
惩穗倚在亭柱上,慵懒道:“没办法,徒弟上赶着,不像某些人,倒舔得很,徒弟还不认,哈哈哈哈,演笑话呢。”
高陵顿时黑了脸:“上赶着的不是好买卖,我徒弟就是高贵,她越是不鸟我,我越高兴,太贵了我徒弟。”
西山娘娘小声道:“我家青冬也是极好的,她现在乖多了,和我说话都和和气气的,不急了。”
亭子里顿时爆发出一阵大笑。
朱寅微笑:“你要严格管教这个孩子。”又转向其他人:“看起来,大家对各自徒弟都太宠了,这样不太好,四年过去了,各人的技能进展很是缓慢。”
空气中一阵长久的沉默。
西山娘娘:“清冬在高氏书斋四年,已经完成一幅古画,小有所成了。”
高陵:“高芳四年可练成了不少字。”
和尚:“小百里可完成了几百个朝代的帐务纠正工作,很厉害了。”
惩穗:“小土豆读完了全部的兵书。”
朱寅微笑:“你们还是太宠了,就这点成就而已。”
四山沉默片刻,终于爆发:“对骨重十一斤的孩子,四年不识一个字这事,朱先生怎么看?”
“四年没识全一个字,却不舍得说半个不字,不宠吗?”
“对我们的徒弟,朱先生可是很舍得骂的。”
朱寅背着手,望着青空:“好了,不要阴阳怪气,这次,所有的孩子都是我的学生,一视同仁。”
高陵:“怎么说?有什么计划吗?”
朱寅回头,面向北山:“上次与惩穗道长联手捕获了些魔族,可以拿来试炼一下。”
和尚抹了把额头:“来真的啊?孩子们还都是小雏鸟,没出窝呢,要上的这些东西,可不止是重锤了,简直是闻天鼓。”
高陵满面忧色:“太过冒险,这跟实战没什么区别。”
朱寅摇头:“天下情势诸位已经知道,没有时间让他们慢慢成长。大家就在这里为各自徒弟护道,不可心软。”
四人微笑:“朱先生不心软,我们就不心软。”
朱寅微笑:“以此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