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说这些了,快回去吧。”
“等等。”周棋司退后两步,看着面前的人,“我有几个问题。”
“这是麻烦。”周洛茵没好气的答道,“快问吧,我还急着下班。”
“我还能见到他么?”她握握拳,下了极大地决心问道。
“不会呀,通道都塌了,这个世界已经封闭了。”周洛茵打了个哈欠,双手背在脑后,“现在又舍不得了么?刚才吵架不是吵得挺厉害。”
“那我……穿进去到底是为了什么?”她努力忍住泪水,声音哽咽问道。
“为什么?谁知道为什么?行了,赶快回去吧。”
少女纤细的手把周棋司向前一推,她就失去了意识。
“滴滴滴滴滴……”
“嗯?
“司司,你总算是醒了。”
有节奏的机器声中混进了个熟悉的女人哭声,她艰难睁开眼睛,缓慢转动眼珠想要看清周围的场景,看到的却只是一片纯白。
熟悉又陌生的消毒水味道,疯狂涌进鼻腔,她脑中一片空白,艰难看向身旁的陌生设备,
“是在医院么?”
“妈?”被伏在自己肩膀上哭泣的人压得喘不过气,她艰难出声唤了唤。
“唉,你是想喝水吗?我真是激动得啥都忘了。”
随着床头缓缓升起,她上半身终于斜躺起来,看到比以前瘦削很多的双亲,眼泪不由在眼眶中打转。
“哎呀,哭啥啊,傻孩子。”母亲赶紧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水,“好起来就好了,以后不要再那么拼命工作啦,大不了我们养你嘛。”
“妈,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还以为我再也不会不来了。”
”呸呸呸,说什么呢?现在不是好好的嘛。”
“恢复得很不错,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了,回去也好好休养,不要又开始007。”
她只是老实看着医生礼貌点头,目送她们一群人离开,才算是完成每早“被请安”程序。
回来已经有几天了,她也大概了解了自己的情况,想想还是有些丢脸。
“你当时啊,脸上裹着黑泥从下水道里捞出来,还浑身散发恶臭。”说到这,她母亲脸上还露出嫌弃的表情,“我说这些医护工作者真是够辛苦的,这样都要坚持在岗位上。”
“然后就说你脑袋受到撞击,能保住小命就是万幸了,要是能醒过来真是奇迹出现。”她母亲又忍不住抬手摸摸眼睛,才继续说:“还好咱们女儿福大命大,总算是熬过来了,以后一定都是好日子。”
“丢人。”想到自己脸上糊着黑泥的样子,她连忙用手握住脑袋,就差钻到床底躲起来了。
“不过,你那个男朋友一次都没来探望。”她母亲看向一旁,不确认的问道,“是不是分手了,你伤心欲绝才掉到坑里。”
“哼!他也配!”想到这她又来气,要不是看到狗男女在路边亲亲我我,她也不会遭这大罪,“最好不要再让我看到他!”
身体终于慢慢恢复过来,她心里却越来越感觉空落落的,似乎还有些事没有完成,她还不知道故事里那些人的结局。
“手机还丢了!”她用力在床上捶了几下,愤愤看着天花板,“狗男女最好别让我碰到你们,不然必须得把手机钱转我!”
最后她还是认同网购了个新手机,才终于真正回到二十一世纪。原来她在书中度过的这半年,现实中也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不过这都不是她现在关心的。
她刚点开小说app,就看到热搜词条“催泪天后最新巨作,《嘉宁传》独家番外——《三十年后的真相》”。
“文怀风将登大宝之时,王妃突发恶疾,猝然离世。才停了半日的大雪又纷纷扬扬落下,像是在与王妃送别。”
文怀风端坐于棺旁,紧紧握住她沾上血污的纤手,眼中无尽悲凉,身旁一盏随风飘摇烛火相伴。
“王爷。”侍卫快步走到他身旁,小心说道,“王爷,已过去三日,莫要再耽误了。”
他回过神来,手一松握着的手堪堪滑落,没有半点生机,他才绝望闭上双眼,“好。”
看着棺盖缓缓合上,他又伸手拦住,俯身看着她安详的面容,“你是在怪我,对吗?”
雪花不停落下,落到身披麻衣人们的身上,也落到通体漆黑的棺材上,文怀风骑着马,神情恹恹走在前方。
这场景多想他们成亲那日,只是他心境那时确实天差地别,“你要怪我就怪吧,只是莫要将我忘记。”
周棋司早已是满脸泪水,抬头看向墙上电视中播放的搞笑内容,也感受不到半点喜悦。
“同时,太子自绝于东宫,皇帝闻此悲讯,大病一场,不到次年便薨逝。宁王文怀风登临大宝,该年号天徽。”
“天徽帝仁爱厚德,励精图治,让百姓真正安居乐业,生活在和平安宁中。登上皇位后第三年,他还亲临边塞,犒劳将士,让驻扎在边疆的将士倍感关怀。”
“天徽帝在位期间追宁王妃为皇后,只是后宫一直空悬,从未再进一人。每年先皇后诞辰,必大赦天下,故子民都对这位早已长眠地下的皇后,也甚是爱戴。”
放下手机,她心里久久不能释怀,只感觉心痛不已,“是啊,我怎么可能忘记你。”
在故事中的时候,还不能感受到对那人的汹涌爱意,如今他们各在不同的世界,才真正感觉到由爱生出的痛楚,无处述说。但是她知道另一个人和她体会着同样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