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外响起一阵骚动,看到他隐隐皱眉,陈公公快步上前,弓着身子说道:“陛下,太子求见。”
看到他皱成川字的眉头,陈公公立刻领悟其中意味,又快步走到门边,站直腰杆说道:“陛下口谕,任何人不得靠近御书房,太子殿下快回去吧,不然……”
“让我进去见见他,我有事要禀报。”太子双眼通红,身着抹布校服,面色憔悴看向陈公公喊道。
“来人啊,把他带下去。”陈公公脸色冰冷,挥了挥放在手臂上的浮沉,转身便往回走。
“陛下!让儿臣见你一面吧!”
“陛下!”
很快太子凄厉的声音消失在御书房外,一切又恢复了秩序,就像他从未出现。
“啊?太子去闹这一遭是为了什么?”周棋司用手撑着下巴,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可能是个妈宝,接受不了母亲突然离世?”
“多半是失去了臂膀,想找皇帝拿到最丰厚的报酬。。”文怀风一副事不关的模样,专心给面前的花浇水
“再怎么说那也是他母亲。,你是不是把人想象得太坏了。”周棋司揪下面前植物的叶子,放在手中把玩,瘪嘴看他说道。
“皇家能有什么亲情。”文怀风笑着摇头,拦住她继续扯花草叶片的手,“别扯了,花都要秃了。”
“嗷。”她才回过神来,点点头走向桌边,假装无事发生端起桌上地茶水看向他问道,“那这事算破坏了你的计谋吗?”
“算也不算。”文怀风也跟着她坐到桌边,“本也没想过真把他从太子的位置拉下来,现在让他失去了皇后及皇后背后那些人的庇护,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好吧。”周棋司顺势趴到桌上,幽怨看着远处,“这兜兜转转几圈真是毫无收获,也不知我何日可以回家。”
听她的话,文怀风目光暗了暗,低头喝了喝杯中的茶。
“你说嘉宁是不是也是这样被太子杀死的?”她又像是有了重大突破,眼中亮着光看向对面人,“不会,或许是太子想害她没成功,但让嘉宁身心俱疲。所以他才会逃到丞相府生下我。”
“王爷。”
她话音刚落就有是侍卫快步走进来,生生打断了他们之间私密的氛围。
“牧小将军求见。”
周棋司极不情愿的被文怀风拉到会客厅,看到坐在那喝茶的牧青野,她本就铁青的脸色刷地变得比锅灰还黑。
“见过王爷,王妃。”
“不必多礼,坐吧。”
“不知道什么风把牧小将军吹来了。”周棋司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的说道。
牧青野也不生气,反而笑了起来,说道:“之前与王妃的误会,还未向您道歉,是我的不对。”
“哼。”周棋司斜眼看向上方,不想给他半点好脸色。
“之前那次确实是牧某之过,还王妃身陷险境。”说着牧青野还站起来向她鞠起躬来。
“哼。”她丝毫不领情,保持斜眼看向一旁地姿态,“说得好听,若不是因为宁王,你也不会来做出这副姿态。”
“哎。”宁王终于开口劝道,“你先听听牧兄做此事的缘由,再考虑要不要原谅。”
“行吧。”
“母后,母后你怎么就这样丢下儿子走了……”
重兵把守的灵堂中回荡着太子的哭声,这悲戚的哭声与灰白天空飘下的雪花甚是相配,把守着的士兵心中都不由伤悲起来,却无人敢有任何表现。
披麻戴孝的太子,伏在棺前,严重无泪的空嚎着,心中盘算,这出戏到底要演到几时,看来皇帝是不会有任何动作,如今也算是尘埃落定,他失去了皇后及其背后的上官家,仅换得继续留在太子位置上的奖赏。只是之后他也是不会好过,皇帝对他多半是生出更多嫌恶,想要保住仅有一步之遥的皇位,只能让宁王和晋王先走一步。
“他现在在做什么?”皇帝从奏折中抬起头问道。
“启禀陛下,太子殿下在皇后娘娘灵堂中哭得晕厥过去,想来是悲伤过度。”陈公公小心说着刚得到的消息,不敢有半点怠慢。
“是吗?那他是为了皇后的崩逝悲伤,还是为他失去靠山悲伤呢?”
听皇帝的问话,陈公公霎时满头冷汗不知如何作答,整个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起来吧。”
听到皇帝这样说他连忙起身,轻轻吐了口气,老实回到墙边站着,不敢发生一点声响,等待皇帝再次呼唤。
“你所言当真?”晋王瞪大眼睛看向对面的人,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震惊。
“千真万确。”陆河看着他重重点头,“如今卑职与殿下已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怎还敢诓骗您。”
“若是太子知道皇后为陛下所害,他会怎么做。”晋王嘴角上扬,眯着的严重闪着精光。
见他这样神色,陆河也是猜出他心中所想,歪着嘴角说道:“殿下放心。”
“好,陆河日后定不会亏待你的。”晋王拍拍陆河肩膀含笑说道。
“为了殿下的大业,属下万死不辞。”陆河连忙单膝跪地,表示自己的衷心,看晋王甚是满意,他又补充道,“只是卑职行事实有不便,若是殿下……”
“唉,你怎么不早些说,赶快拿去。”晋王伸手就把令牌递给他面前,“只要是为了我们的大业,想要什么直说就是,不必拘谨。”
“多谢殿下!”陆河郑重行了个大礼,才起身快步离开,如冰霜的面色配上微微上扬的嘴角,甚是诡异。
“当真妥当?”在一旁不知听了多久的牧芷柔,这时才现身,担忧看着消失在远处的背影,“听说他可是养不熟的‘狗’,万一反咬咱们一口……”
“放心吧,阿柔,我心中自有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