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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鱼拼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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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头盖骨结实,对手没什么大事,只是被沙德一脑袋捶出了脑震荡——但脑震荡这个事说不清是不是前面头球砸的,怎么就一定是人家满脸无辜的漂亮小前锋干的好事呢,英足总和了一会儿稀泥,也就不了了之了,不然沙德事后肯定要被追加禁赛的。

就算只是拿了张黄牌,已算天大的侥幸和难得的主场哨,瓜迪奥拉也很生气,阿圭罗伤病未归,他在中场休息时把沙德狂教育了一通,就差复刻当年穆里尼奥在国际米兰1分钟讲战术,14分钟苦口婆心告诫巴洛特利什么都不准干,队里只有你一个前锋了的精彩往事。

考虑到巴洛特利当年正是这么被骂完后和穆决裂跑到英格兰来,在伊蒂哈德创下无数精彩往事的神经一代目,让人很想大喊这种DNA的话不要啊。

幸好沙德虽然很笨,但是在通人性这方面还凑活,所以下半场还是老实踢完了。被犯规的罗德里打入了本场比赛的制胜球,展现了他在队伍心浮气躁时格外沉着的好素质,终于让场边濒临火山爆发的瓜迪奥拉重新平静了下来。

但本场比赛“情绪失控”的沙德还是被主帅提溜走,单独训话去了。

罗德里被检查完没什么大事,但还是被叮嘱催促着赶紧回家休息,原本都快走到停车场,听到这不幸的小道消息后又折回头。

沙德替他出头,反而要挨骂,他不该自己先走掉。罗德里还想到,沙德好像一直是搭德布劳内的车回家,要是对方没法一直等他怎么办?

沙德被瓜迪奥拉批了一通不知道是不是什么不幸的事,因为他就和每一次一样,根本没往心里去,听了一会儿后甚至注意力涣散开始摸教练桌子上的钢笔玩,被瓜迪奥拉抽走笔杆轻轻敲了一下他的脑袋。沙德小小地呜了一下捂住脑壳,立刻被嘲笑了:

“现在又知道疼了?”

我像个好样的男人一样替新队友出头,佩普怎么都不夸我。沙德陷入了这种委屈的感觉里,变成小犟种鱼不说话,赌气偷偷掀眼皮偷看主帅,然后又被敲了一下,只不过这次是手指头,敲完后又摸了摸他的脑壳,轻轻推了一把。

“回去吧,不指望你能听懂了。”瓜迪奥拉叹气:“气死我算了。”

沙德带着油壶嘴委屈巴巴地回更衣室收拾东西。德布劳内低着头边玩手机边等他,听沙德呜哩哇啦地讲瓜迪奥拉永远都不会喜欢他了。

还要怎么喜欢你才够啊,他都成中年男神经病了。

德布劳内敷衍着应付,很快就被不够满足的沙德按在了座位上控诉他坏。德布劳内金发散开,任由沙德鼓成小青蛙按在自己胸口上,笑着说:“我坏?又要和我分手啦?那你等会儿就自己回家去——”

也不怪他总是乐意用这种糟糕的话逗沙德,对方一听就原地傻眼加着急的样子实在是很好笑,果然这一会儿又一下子就懵了:“不要……”

“那我还坏不坏了?”

当然是不坏了,必须好好亲个嘴这样。更衣室里不好太放肆,稍微亲热了一下,德布劳内就推着他坐了起来,然后他们俩回家去。

说真的,躲在门后扫把间里的罗德里这辈子没这么狼狈过,这个狭窄的两平米房间的门还是有散气设计的,他好恐惧这两人从门口出去的时候会注意到门口有一双腿,可他实在没法像蜘蛛侠一样撑着墙躲上面。万幸在过来前德布劳内就先按灭了灯,罗德里屏住呼吸,看着走廊里投射进来的暗淡余光中两个人的影子消失,整个房间完全陷入寂静后,他又过了几分钟才敢离开。

伊蒂哈德已经只剩寥寥几个清洁工还没离开了,被留到了这个点的球员吓了一大跳:“天哪,罗德里,你怎么还在这儿?”

罗德里自己也想问这个问题。

原本撞见队友的秘密恋情只能算是尴尬,但努力埋在心里的话,其实也还好,毕竟圈内也不可能完全杜绝这种事,很多时候大家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没必要管那么多。罗德里只是忽然对沙德有那么一点点别扭,尽量不和他过分打闹和肢体接触,结果很快对方就有点伤心地问他是不是自己惹他生气了,如果是的话告诉他原因就好。

“我下次不顶人了。”他以为罗德里生气的原因和瓜迪奥拉一样,尽管不能理解,但还是真诚地道歉了:“对不起,我只是不想让别人欺负你……”

罗德里头疼地说:“不,不是……算了,对不起,是我不好。”

他觉得是自己没有处理好这种事,在沙德欢呼着晃他问他们是不是和好时短暂地忘记了之前的事,但在德布劳内进门后凝视过来的目光里又回想起来,无缘由地紧绷着,下午他们还在健身房里莫名其妙地为河马和鳄鱼到底哪个更可怕而发生了喧闹的争执,罗德里是唯一一个坚持鳄鱼杀伤力更大的人,初次显露了他的犟种性格,快被大家给嘘上天了。

沙德在他们吵了一会儿后才搞清楚大家在讲什么,立刻开朗地加入了鳄鱼派,在福登尖叫着问为什么时说感觉大家在欺负罗德里。

罗德里本来被一堆人围着嘲笑脑子转不过弯来都没不好意思的,还在据理力争呢,但沙德这么一说,他忽然整个人都滚烫了,狼狈地说我没被欺负。

“算了,那就鳄鱼厉害吧。”沃克边骑单车边笑嘻嘻地搅浑水,简直唯恐天下不乱:“都听我们沙德的。”

沙德开心地感谢了他,福登绝望地抱着头喊kyle你不准这么没原则,但拦不住斯通斯也在两秒后满脸母爱地宣布倒戈,他和沃克立刻被贝尔纳多怒批为是溺爱小孩的无良爹妈,于是可怜的贝尔纳多也旋即品尝到了恶霸组合混合双打的滋味。而德布劳内沉默着给沙德递水的行为变成了压倒河马党的最后一根稻草,京多安摊开手说Kevin nonono,德布劳内满脸无辜:

“我没参加你们的幼稚辩论好不好。”

“刚刚罗德里说鳄鱼更厉害的时候你明明都在冷笑的!”

罗德里都不敢看德布劳内,感觉更尴尬了,可是过了一会儿鳄鱼派宣告胜利时他还是没忍住哈哈笑着趴在了瑜伽垫上,不要问,问就是该死的胜负欲。沙德兴高采烈地滚在他旁边眨巴眼看他,像是对他的快乐很满意,然后又咕噜噜滚走了,回自己的垫子上继续去做拉伸。

沙德在俱乐部里的日常根本看不出他和德布劳内的关系,大家的开心太坦坦荡荡了,以至于其实没什么可尴尬的,罗德里却莫名感觉胸腔里像是有火把在燃烧,让他发烫得不舒服。在接受了这个现实后,他的脑子里偶尔会不受控地冒出一些之前当然不可能存在的念头。

比如这么自然和正常玩闹着的沙德会像在球场上一样扑进谁的怀里,但不是搂抱完就结束,而是会亲吻嘴唇。在更衣室里踩着球裤穿三次错三次的沙德在公寓中脱掉衣服和谁亲热。在瑜伽垫上打滚嘟哝说讨厌拉伸的沙德也会在某块地毯或床垫上翻来翻去……停止,总之这很糟糕。

队友就是队友,队友是不可以变成恋人的,这太错乱了。

本来,这已经让他很困扰了,但他控制得还行,最起码这些不受控的念头只是在他自己的头脑里打扰他,偶尔忽然穿过足球、穿过正在学习的课本,落到他的脑子里,让他狼狈不堪地晃晃脑袋告诉自己别乱想了,又不是没见过南桐的中世纪天主教|徒,这么老土干嘛。但当他注意到斯通斯好像和沙德关系过密时,这种困扰就有点没法忽视了。

其实斯通斯在更衣室和训练场上也动不动和沙德怪怪的,但罗德里以为他们英格兰男的就这样,比如福登也总是和沙德很没距离,所以没细想,可是赛后庆祝的party上沙德把头埋进斯通斯的颈窝里一直环着他说话就有点不对了吧?斯通斯的手还放在沙德的背上轻轻拍,除了沙德刚死了老婆会拥抱每个人以外,罗德里想象不到任何前情能让这个场面适当出现,而德布劳内拿酒回来后他们就松开的表现更让罗德里确认了其中有问题。

一般人得出的结论应该是看起来非常清纯笨比的沙德竟然在队内搞脚踏两条船,什么鱼渣烧货,太幻灭了……但罗德里得出的结论是:

“你在被霸凌吗,沙德?”

他在短暂的假期中留出了整个下午,找了个合适的理由——沙德之前问过他慈善捐款的事情——把对方约了出来,郑重其事地提出了问题。

沙德完全懵了:“啊?”

“我不想吓到你,我发誓我只是想帮助你——我是说,你在面临x剥削吗?”罗德里严肃地问:“Kevin,还有john……我都看到了。他们有没有在强迫你,或者威逼利诱什么的?如果是我搞错了,我现在就和你道歉,我也绝不会和别人提起。如果我没弄错,但你不信任我,不想说,也没有关系,你可以去找别人帮忙,我只是想告诉你这很重要……”

“不,不是。”沙德CPU真的烧掉了:“我……不是……没有……”

“那你为什么同时和两个人在一起呢?”罗德里不解地问。

这个事情,沙德也不想的嘛。说实在话,这是他现在生活里最无解的压力源之一,罗德里一问,他就想哭了:“我也不知道……分不了手……Tibo是以前就在一起的,Kevin是我不应该和他亲亲……”

这不就是被欺负了吗!罗德里刚义愤填膺,却越听越不对,也糊涂了:“不是,蒂博是谁……库尔图瓦吗?那john又是怎么回事?”

眼泪挂在沙德呆呆的脸上,他委屈地小声说:“……是妈咪呀。”

这混沌的关系让朴素的罗德里受到了过于强烈的冲击,他不得不揪住自己的眉毛来保持冷静,沙德还心疼地不让他揪呢,但罗德里管不了这么多了,他真的有点崩溃:

“那你是在告诉我,你就是这么胡来的一个人,全都是你自愿的吗?”

自己是个坏蛋这件事沙德早就知道和哭过了,但从别人嘴里说出来还是这么残酷,沙德像被大法官判了刑一样垂着头不敢说话了,过了一会儿后他听到罗德里说:“我没有想到你是这样的,沙德,这和我认识的你不一样。”

这句话就像瓜迪奥拉的“沙德让我非常失望”一样,对于其实不太能获得聪明人真诚的认可和夸赞的沙德来讲,是一句有巨大杀伤力的话,眼泪立刻掉下来了,但他想到罗德里这样像瓜迪奥拉,应该也会很讨厌他哭,所以把头埋得更低了一点,也不敢发出声音。

他打算一直哭到饿了为止,到时候罗德里肯定早就走开了,那他去洗干净脸吃个冰淇淋再回家,然后卷上被子再哭一会儿,哭睡着了就不难过了,但过了一会儿后一只温热的手掌隔着面纸轻轻放在了他的下巴旁,罗德里声音紧绷绷地说:

“天哪,你哭什么。”

因为好不容易有人不把他当小孩子或者笨蛋看,可是他却全搞砸了……他也不想要做这么坏的人,可是为什么事情就变成了这样,他该怎么办呢?沙德难受地抬起头来看向罗德里,因为隔着大串泪花,他其实也看不清什么,哽咽着说:

“对不起。”

“……为什么要和我道歉。”罗德里抿紧嘴唇:“我也说对不起,好吗?如果都只是你的私生活,那我不该评价什么,是我太冒犯了……不要难过了,我不会说出去的,你自己开心就好。你需要喝点东西吗?我陪你喝完了,再送你回去。”

沙德有点不懂为什么被讨厌后却没有被抛下,在他过往的人生里,友谊不太多,小时候的那些过于易碎,他已经习惯了别人对他的态度忽然转变,然后就再也不会回来,即使他鼓起勇气去再次试图交往也一样,直到认识了库尔图瓦,到了曼城,这种认知才有所改变,但沙德依然是个本能想要回避冲突的人。

罗德里的处理太成熟和成人化了,反而让他陌生又不习惯。

“没有讨厌我吗?”他抹着眼泪,努力克制哽咽,呆呆地问罗德里:“明天,还会和我讲话吗?”

“呃,当然啦,也没尴尬到那种程度……”

“还给我传球?”

在这么混乱尴尬的时刻,罗德里都有点想笑一下了:“是的,当然了。”

“还会抱抱吗?”

“……球场上就和以前一样,沙德,拥抱是很普通的事。”

拥抱不普通,它是沙德非常喜欢和感激的事情,他又不像大家一样,从小就有朋友一直抱。最后他还是没忍住鼓起勇气问了:

“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吗?”

老实说,罗德里也很糊涂,所以他沉默着没有回答。他以为自己会完全接受不了这种事,倒不是说他会厌恶和鄙夷沙德,但俗话说得好,道不同不相为谋,生活习惯和观念不同的人玩不到一起去,在曼城里可能因为渣男含量超标所以不太明显,但在别的俱乐部,好好生活的球员和天天鬼混卷入事端的玩咖绝对不是一路人,关系再好也迟早渐行渐远渐无书。

但奇怪的是哪怕听沙德坦白说都是他自己自愿自发的行为,他依然没有感受到对方身上有什么堕落或邪恶的感觉。他知道了沙德和队友们的关系里不存在直接的强迫,却从对方不安的绿眼睛里读出了一种潜藏的问题。留住喜爱的人对沙德来说很重要吗?他没有办法在亲密关系里进行干净的正确的切割吗?他不知道被讨厌也不一定是他自己的错吗?他没有意识到朋友的到来和离开都是一件非常自然和正常、无所谓对错、也没必要强求的事情吗……

关心沙德的脆弱与空白也是不明智的,罗德里没有傲慢愚蠢的救世主情结,他一般会恰当地尊重他人的问题,不鲁莽地指教,因为共情理解与无能为力都是客观的,他又不能同时做一个人的队友、朋友和心理医生,乱掺和本质是另一种对自己和他人的不负责。

但他还是替沙德点了一杯加冰淇淋球的香草奶昔,抱着胳膊等他整理好后送他回家。沙德趴在车窗上,有点憔悴地问他能不能再待一会儿,现在回去的话他会被德布劳内问,罗德里说好。天已经黑了,曼彻斯特又在下雨了,雨水永远也不会停,在车辆外哗啦啦地隔离着天地。罗德里把手搭在方向盘上,余光里看到一只手慢慢地摸索过来,沙德偷偷把脑袋搭在他旁边,小心翼翼地靠近,又不敢碰到他的胳膊,像一只在人类旁汲取热量的小狗:

“我想要和你继续做朋友……我好喜欢你。”

罗德里忽然感觉沙德挺勇敢的,他看起来好像还挺害怕被拒绝的,但每次又克服掉恐惧又双叒叕尝试了,当然也不排除沙德只是已经开始淡忘半小时前事情的可能性。他觉得自己应该感到对方有点过于不会读空气和烦人,可现实是他也趴到了方向盘上,隔着自己的小臂和沙德对望了一会儿,对方像是迷糊地误解了什么,睫毛颤抖着凑过来试图亲吻他,罗德里心脏一颤,立刻按住了沙德的后脖颈,把他提溜回副驾驶座上,重重地叹了口气:

“这就是我说的x剥削,沙德……不要这样,你不需要为我做什么。”

沙德不懂,这太深奥了,他脑壳都要裂开了:“我可以……”

“你可以,但你没有任何义务——”罗德里生气地打断他,平复两下呼吸后又重新有点狼狈地低声道歉,从车里翻找出雨伞递给对方。沙德也不能再继续做太过分的粘人精了,他尽了全力,现在倒也没有太焦急和难过,只是结果伞,一边拆开按钮一边有点低落和不解地最后和他表达:

“可我想要,我愿意……如果你想要的话……我会很开心。晚——”

night的余音消失在了粗//暴的亲吻里。轿车昏暗的顶灯下罗德里眼窝完全陷进阴影里,都快看不清眼睛,只有偶尔偏转角度时不断流转的微弱弧光带来近乎野虎般的压迫力。因为接//吻//经/验也不够丰//富,他两秒内就不小心磕//破了自己的嘴//唇,沙德本能地呆呆舔他的唇瓣安抚,却被用力地绞住,咬了一下后粗暴推回去。罗德里用尽了他想象中的惩罚的极限,松开后剧烈呼吸着质问沙德:“你喜欢这样吗?你开心吗?”

这和库尔图瓦啃人的劲完全不能比的,沙德真觉得挺舒服的——罗德里又高又热又有劲,比德布劳内结实,又比斯通斯滚烫,这样和他靠在一起,有好亲密好亲密的感觉——虽然说亲吻有点过界,但不管怎么说,亲吻是靠近,靠近当然比被推开要好得多,他宁愿朋友变情人,也不要互相疏远。

沙德眼睛都变亮了,难过了一个多小时的心脏触底反弹,伸出手环住了罗德里的脖子:

“喜欢!”

罗德里:……

不是,等一下。

这不对吧?

他聪明冷静的头脑在今天已多次停摆,但没有哪次像现在这么漫长。他从把沙德按副驾驶上变成了被对方推回驾驶座上,在这一刻他真的感觉沙德像鱼一样滑溜——不对,怎么回事,怎么真的摸到皮肤了。

沙德在认真脱衣服,咬着衬衫袖子含糊不清地说:“给roro摸。”

虽然根本不清楚沙德私生活的内情,但罗德里莫名精确地感知到了这种坏行为都是谁教的:“john怎么会这么混蛋啊……”

沙德傻眼,嘴里衣服也掉下去了:“不要说他……”

这个句子怎么就离不开沙德的生活了!

他不能思考了,又俯身来亲罗德里。对方的理智让他们的行为没有越轨到*,可也够糟糕了,掐着沙德手发抖地替他擦干净时罗德里感觉自己刚刚干出了人生中最隐峦的事,他的道德,他的心脏,他的自尊,他的品格,他的脑子,他所有的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快爆炸了——上帝啊!德布劳内甚至还在楼上等着!

“我不能这样,我不能做你们第三,呃,第四……第五……算了,总之,我不想插足别人的感情。”

但在沙德正骑在他身上眨巴眼的现实下,这番话从诞生起就注定是苍白无力的。罗德里严肃地坚持了大概一个多月,然后在关键战失利后在更衣室里大破防,冲着队友们大喊“we don't want the champion, we don't want it!!!”,那天晚上的时候他们大概*了三四个小时,罗德里记不清了,只记得他睡了一会儿后迷迷糊糊去冲澡,天刚蒙蒙亮,而他从比赛中抽离了出来,腰酸背疼腿软,但也有种仿佛清空了一切的轻盈,所有积累的剧烈情绪和压力都像一场梦一样消散了。

天哪,天哪,我真糟糕,他站在水流中疲倦地捂住了自己的脸。沙德还睡得香喷喷的,罗德里把他卷起来放浴缸时他才砸吧砸吧嘴醒了一会儿,雪白的手臂绕到西班牙人古铜色的后背上,靠在他肩膀上咕噜了两句不知道什么话,脸旁被压出小孩子似的柔软弧度,罗德里低头看,这张脸的天真气让他心碎。

愧疚和羞耻盈满了心脏,他把头垂得低低的,手放进浴缸里试水温,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在心底发誓这真的是最后一次。

但下一次还是发生了,甚至都不用太激烈的导火线,沙德莫名能轻易地看出他心情不好的时刻,然后把手放到他的脸旁上,这是罗德里在过往人生中从没得到过的东西,他不知道原来自己对此的需求度这样高,抵抗性这样差,他明明应该是个非常健全健康的人才对,他没觉得自己在球场上承担了这样大的压力,大到他会无法拒绝安慰。

罗德里不知道德布劳内知不知道这件事,他有时觉得对方不可能发现不了,有时又能理解对方一定会竭尽全力不去发现这种事,所以古怪的平衡就这样保持在这里。他只知道斯通斯是知道的,沙德什么事都会和斯通斯说,而对方对此怀揣着一种让罗德里同样不明白的宽容态度。

也许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在做很糟糕的事,也许因为他也不明白。因为沙德有正牌男友的缘故,罗德里能和他单独待在一起的时间并不是特别多,但他莫名觉得这样的时刻其实比在某个狭小空间中昏天黑地胡搞更让人安心,有一次是他复习课程PPT入了神,回过头来的时候发现沙德正捧着大大的画册缩在大沙发里认真看,认真到眼睛睁得大大的,无意识屏着呼吸,脸旁都有点微微鼓起来,仿佛变成了小金鱼。

好可爱。

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个时刻他觉得很幸福。

尽管这种幸福是不可能被长久拥有的,但在那一刻,的确真实地疗愈着他。他起身去煮咖啡,给沙德做了一杯芒果牛奶。外面永远在下雨,沙沙声浸润天地。罗德里以后可能会成为主教练,体育总监,资本家,但二十三岁踩着毛绒袜子和沙德一起看绘本的他只有一个了。

沙德小时候根本看不进去绘本,总是试图把它们团吧团吧往嘴里塞,这样靠在另一个人温暖的怀抱里看彩色读物的回忆近乎梦核,他抬起头告诉罗德里说自己好想念爸爸妈妈。

罗德里低头,轻轻吻他。

生活就在这种轻轻的吻里,继续行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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