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理他,什么都没听到一样直直向前走。只要没指名道姓,那就当他说的不是我,我一直这样想。
“说你呢怀特,怎么,在赫奇帕奇待久了之后彻底变成一个饭桶了吗?”
……这就不能忍了。
我克制不住地翻了个白眼,深吸一口气转过身。
“赫奇帕奇不是饭桶。”我努力维持着平静。真希望他今天心情好一点,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克劳斯大声笑了一下。
“赫奇帕奇是不是饭桶我不知道,反正我看你越来越像。”他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挑眉看我:“也许是因为你身上麻瓜的那部分终于表现出来了?过几年你大概会完全变成一个麻瓜吧。”
我打赌他选修课一定没选过麻瓜研究这门课。虽然我选了之后也基本上没听过课,但至少知道混血巫师不会变成一个麻瓜。
其实要是真的变成了一个麻瓜说不定还会比现在好,我爸爸是正经的生物学教授,他一生最大的遗憾一个是自己的妻子怎么也弄不懂不同物种之间的生殖隔离,另一个就是没有把我生的聪明一点。
“我用不着你来担心,反正比你好。”
克劳斯朝我走近几步,直到我一抬手就能扇他一巴掌的距离才停下来,他俯下身,轻声说:
“哦,是吗,那上周是谁魔药课上炸了一个坩埚?五年级还能把坩埚给炸了,你真是傻到让我惊叹。上个周姑姑还写信让我照顾着点你,你想让我怎么回呢?”
我们是表兄妹。
“要不这样,你给我写一个月的占卜和魔法史作业,我就考虑说点好话。”
我们关系不是很好。
克劳斯跟我相看两厌的关系可以追溯到久远的幼儿时代。
不管是谁五六岁的时候发现自己多了个来跟自己抢东西的妹妹都会不怎么愿意,更何况是纯血世家这一辈唯一的孩子威尔·克劳斯。
我妈妈跟整个家族思想有点不一样,克劳斯家全家都出身斯莱特林,我妈妈虽然也不例外,但据她而言,她“第一眼看到我爸爸的时候就觉得全世界都不一样了,她也发现了一个全新的自己。”
对,从一个头脑精明的斯莱特林变成了一个天真无邪的恋爱脑小姑娘,我这样理解。
克劳斯家从来不容忍与麻瓜通婚,于是妈妈毫不犹豫地带着爸爸私奔了,过上了能瞒一天是一天的幸福日子,直到我五岁魔力暴动的时候才被领回老宅。
回去的第一天我遇见了在花园里骑着儿童飞天扫帚飞来飞去的威尔·克劳斯,那时候还没什么见识的我惊恐地把冰激凌砸在了他脸上。
他直接从扫帚上摔了下来,西瓜口味血红的冰激凌从他脸上流到衣服上,有几分血溅三尺的意味,于是他哭嚎着跑回屋子去了。
自此以后他就没对我有过什么好脸色。
“真傻了?”克劳斯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讥笑道:“听到没有,魔法史和占卜的作业至少拿到E,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握紧了魔杖:“我不想给你写作业,你回信的时候也不要故意歪曲事实,现在麻烦你让一让,我要过去看比赛了。”
麻烦的地方就在这里,尽管克劳斯的性格这么恶劣,他却该死的是个优等生。
而在长辈眼中,成绩单总比红眼眶要令人信服的多。
我曾经也屈服于他的威压给他写过一段时间的作业,拿了一段时间的P之后他亲自动手把我的头发变成了鸡毛。
我一直觉得当时三年级的我写四年级的魔法史论文居然没拿到D这件事真是一个证明我才思敏捷的重要论据。
至于占卜……反正我胡编乱造一顿写克劳斯被人群殴教授也看不出真假,她还因为“克劳斯”勇于直面未来给了一个O。
至于我没听他的话的那段时间,他又亲自动手让我顶了一个星期的驴耳朵。
我个人认为,如果学校里有谁的变形术能跟詹姆·波特相提并论,那除了西里斯·布莱克就只剩下威尔·克劳斯了。
但是谨慎如他,在这种公开场合最多也就敢恐吓两声,不敢真动手的。
毕竟他是个级长,犯了错不仅会导致扣分禁闭,被取消级长资格也是可能的。
他大概是看了我的底气来自哪里,仅仅抿着嘴唇,拽着我就往走廊走。
我又不是傻子,这种时候当然要拿起魔杖正当防卫并大口呼救。
于是克劳斯干净利落夺了我的魔杖,再顺手给我施了一个无声咒。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