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答应你不告诉你妈啊。”

虞妙妙正火气上头呢，看到这句话又被当头泼了冷水，一下子蔫了，歪身倒在床上，“算你狠。”

过了一会儿，那边发来一长条语音，“妙妙，好好跟你妈妈聊聊嘛。无论怎么说，你这样装傻充愣都很难达到你的目的啦，不破不立...”

“嗤。”

她翻了一个白眼，将屏幕摁灭，慢悠悠走下楼，坐在沙发上等着她妈的审问。

郭丽果然比平时早到家一个小时，连最近频频加班的虞世安都跟在她后头。

两人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到沙发靠背上露出的半颗头，相视一眼，随后坐到虞妙妙身边，“你和褚樾中午吃了什么？”

虞妙妙抬起眼皮，瞥了一眼老爸，笑得阴森森的，一看就是要发火的节奏。

“寿司。”

寿司谐音受死，啧，我今天就不应该点那玩意，太不吉利了。

“嗯。”郭丽将林老师传来草稿纸放到她面前，“先说完这件事，我们再吃饭吧。”

楼梯那传来脚步声，郭媛媛听到楼下的动静，以为开饭了，到楼梯转弯处一看，爸妈左右夹攻她姐姐，吓得她不敢继续往下走，趴在玻璃栏杆上仔细打量。

虞妙妙轻咳一声，“你想我怎么说？”

郭丽深吸一口气，“当然是一五一十如实说。你为什么要装傻？”

她左看一眼，右瞥一眼，发现实在是穷途末路，瞒不下去，索性全盘托出，“我想艺考。”

郭丽气极反笑，声音颤抖，“你就是为了这个，从初三开始一直装到现在？”

看老妈脸都被气红，虞妙妙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干脆就低着头当鸵鸟。

郭丽可太了解她这个大女儿的性格了，要是她真的没这么做，早就跳起来反驳，哪里还会像现在这样，缩在沙发上当鹌鹑。

“你，你！”

她被气得眼眶通红，指着女儿的手也开始发抖，虞世安看情况不妙，赶紧坐到妻子的身边安慰，“消消气，消消气。”

“我消你大爷，你就知道和稀泥！”

被老婆骂了他也不恼，依旧像无事发生一样，笑着让她消气缓缓。

虞妙妙看到她妈被气得都要缺氧了，吓得要去扶她妈的肩，心想这还不如直接骂我一顿呢！

郭丽推开女儿的手，打起精神，“行，你不是要艺考吗，我让你去！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以后的考试，你必须给我用全力考，别给我耍那些花招，听到没有！”

这是同意了？虞妙妙犹豫片刻，看向虞世安，虞世安点点头，示意他赶紧答应。

“哦，好。”

“补习给我继续上。”

“哦。”

晚上，虞妙妙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他们就这么同意啦？

多年目的一朝达成，虞妙妙整个人还有些飘飘然，没有发现褚樾给自己发的消息。

第二天一早，褚樾和昨天一样到虞妙妙家开始上课。

“你又做对了！”

物理老师以为自己眼镜出了问题，摘下眼镜贴着试卷仔仔细细看半天。

虞妙妙转着笔等她继续出题，偏头看向褚樾，他居然一点都不惊讶？

整整一个上午，虞妙妙一而再再而三的刷新物理老师的认知，直到她走出院门，她都难以置信，昨天还做题做的满纸叉叉的学生，今天居然跟换了一个人似的，做啥啥对。

送走老师之后，虞妙妙就坐在沙发上刷题，反正她现在人设也翻车了，懒得装，装得累。

褚樾和她中间隔了一个人的位置，装作看电视，实则眼睛一个劲儿的往她那边瞟。

“别看了。”虞妙妙耷拉着眼皮，吊儿郎当，吐字拖沓，“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没错，我就是装哒！”

“那...”

“我为了艺考，装哒，这下你不好奇了吧？”

褚樾哽住，其实他就是想问问今天中午吃什么。

“怎么。”她放下平板，“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呃...”褚樾听到自己肚子发出咕噜一声，耳朵瞬间变红，“我就想问问，今天中午，我们吃什么...”

被他这幅窘迫的样子逗笑，虞妙妙拿出手机，调出外卖界面递给他，“你自己看要吃什么，不要寿司啊。”

“好的。”

一个星期过去，虞妙妙靠自身实力，让这两位老师心服口服，她有时候一高兴，竟然一手臂揽住褚樾的肩，仰天大笑，“开学后有什么不会的，老娘教你！”

她这个极其张扬的作风被郭丽知道，又被好好教育一顿。

开学后，看着女儿进学校的背影，气宇轩昂的，像是熹妃回宫，郭丽的心直打鼓，这小丫头鬼点子那么多，这次也不知道能不能安安分分认真考试。

高一下学期分班，虞妙妙和褚樾都选了同一个组合，物理化学生物，由于她俩那时候的成绩不咋地，开学的时候她俩被分到了一个普通班。

班里全是生面孔，刘云她们都在重点班，和他们班隔了有四五个教室吧。

没意思。

虞妙妙撑着脑袋，看着新班主任在讲台上面煮鸡汤。

“我们虽然在高一这个阶段没有特别出彩，但是我们还可以继续努力啊，高中还剩两年呢，两年时间，只要你用心学了，肯定可以弯道超车...”

长篇大论催人困，虞妙妙听着听着都快睡着，不如做题提神来得快些。

她做完一套卷子，抬头缓缓酸痛的脖子和斜侧方肌，顺带瞥了一眼不远处的褚樾。

明天就要开学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