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在一颗树上吊死，我看我们班那个，韩冰，对，韩冰，人长的挺阳光的，性格也好，不像褚樾，脸好看有什么用，成天冷着个脸...”

虞妙妙下笔的力度重了三分，写错一个字母。

“谁乐意天天看他冷脸啊，又不欠他的。这种冰山男还是在小说里看着带劲，现实中嘛。”

“对啊，我这么几天就没看褚樾笑过...”

“话也没说几句好嘛。”

“诶，刚开始训的那一天我看到他和妙妙一起在食堂呢。”

五人转头看向虞妙妙的床。

黑色床帘里透着光，王静莹擦泪，在纸巾的遮挡下，给杨柳使了一个眼色。

杨柳看她一直往虞妙妙那边瞟，心领神会，走过去将帘子掀开，“妙妙？”

虞妙妙放下杂志，扯掉耳机，微微一笑，“怎么了？”

“你和褚樾不是比较熟嘛。”杨柳勾起帘子，转身坐回王静莹身边，“你不觉得他这个人怪怪的吗？”

这是要让她交投名状，还是试探她和褚樾的关系？

她揣着明白装糊涂，“不知道啊，我跟他开学前几天才认识，之前他都在C国。”

另一个女生又问：“那你知道他现在或者之前有女朋友吗？”

都说不熟了谁知道他有没有女朋友，虞妙妙在心里咬牙吐槽。

“不知道啊，应该没有吧，听我姑父说他一直没什么朋友。”

她只能以这种模棱两可的回复尽量帮褚樾洗清脚踏两条船，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嫌疑。

几人看问她也问不出什么，随后又开始重复上述那些老话，什么渣男啊，怪胎啊，配不上王静莹这些话啊。

虞妙妙拉起帘子，从被子底下拿出练习册，无声骂了一句，神经。

追不上人就好好找下一个呗，做不成情侣就做朋友嘛，她这种得不到就要毁掉，还拉着周围一圈人说一些子虚乌有的坏话！

褚樾他就是倔了点，加上不会中文，显得高冷，我看他不都是有问必答嘛。

至于他是不是渣男，目前倒是看不出来。

不过，虞妙妙戳破一页练习，留下一个洞，他是不是渣男也不是她们造谣的理由，她真是看不惯王静莹她们的作风。

看来得找个机会和褚樾说一声。

造谣五人组一直聊到半夜十二点，把躺在床上的虞妙妙，俞可，还有刘云烦得连连翻身。

真是有病！虞妙妙用被子盖住头，眼睛紧闭，这什么破宿舍！

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反正一声哨响，虞妙妙感觉自己身子有千斤重，好不容易挣扎起来，脑子也是昏昏沉沉。

凉水就跟薄荷一样，冰得她一抖。擦干脸，她抬头，忽然感觉面前的镜子都揉成一团，直线变成波浪线，在她眼前来回转。

虞妙妙摇摇头，试了一下额头温度，这也没烧啊？

下一秒，眼前的一切恢复正常，刘云这时洗漱好了，侧头询问，“走吗？”

虞妙妙点头，放下漱口杯，“走。”

明天就回家了，忍忍吧。

她和刘云一起走向队伍，褚樾面向她站着，一眼扫过去，便发现不对劲。

她的脸色怎么变白了？

褚樾作为运动员，对人的身体状况比较敏感，下一秒就走到虞妙妙身边，问：“你，还，好，吗？”

刘云一听，这才发现她的脸煞白，担心道：“妙妙，你怎么了，脸这么白？”

虞妙妙又是一阵头晕，她眼前的一切开始旋转。

褚樾看她不说话，眉头紧皱，一双眼睛泛着红，茫然盯着他，心里愈发感到不对劲。

刘云也急了，问她要不要请假去医务室。

“虞妙妙，怎么了？”他右手虚扶住面前人，

“你的嘴唇...”

她可能不懂嘴唇的意思。褚樾一顿，指着自己的嘴唇，“嘴唇，你的嘴唇，是白的。”

刘云在另一边扶着她，耐心等她回话。

虞妙妙眉头紧锁，好不容易熬过这阵眩晕，抱歉一笑，“可能有点感冒了，没那么严重。”

“但是...”褚樾还想说什么，教官已经排着队，喊着口号走过来，如果不排好队，整个班都要受罚。

“没事，去排队吧。”虞妙妙留下这句话，跟刘云一起站回自己的位置，虽然脚步有些虚浮。

没办法，褚樾也只能暂时站回去，只是眼睛一个劲儿的往这边瞟。

这动静有些大，吸引很多人，王静莹就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两人拉扯。

张教官不知道这个小插曲，一上来整理好队列，就下令，让他们高抬腿醒醒神。

褚樾和刘云都看向虞妙妙，满眼担忧。

周围人都已经动了起来，虞妙妙感觉自己的四肢软软的，使不上力，费劲抬了两下腿，她的眼前突然熄灯，一片漆黑。

她跟卸了电池的玩具一样，向后倒去，还好刘云在后面抵着她。

褚樾一看，也顾不上队形纪律，穿过两列人，和刘云一起扶住她，“虞妙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