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现在天亮得早,夜栖月到教室天已蒙蒙亮。
她感觉她上了几个周的课,已经适应早起了。
她打个哈欠坐在位置上,却突然感觉有点异样,她张目四望——教室嘈杂十分,却几乎没有人在学习。
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好像在讨论什么,她的同桌更是往前探头,隔着两排跟人说话,椅子都翘了起来。
就这么嘈杂着,也没个老师来,平时在各个班来回走的级部主任也没见着个影。
夜栖月把同桌的椅子压下,“小心别再掀翻了椅子,你安分点吧,快把后面同学烦死了。”
同桌双手合一对后面赔了个歉,终于聊完了,一屁股坐了回来。
夜栖月:“你们这热火朝天说什么呢?老师呢?”
同桌讶然:“你还不知道?”
“怎么?”夜栖月心底弥漫出丝丝异样的感觉。
“上天的恩赐啊——突如其来的假期,放两天!老师们全去开会了。”
“为什么?”夜栖月不解,“今天不是周二吗?不是节日也不是该放假的周末,为什么给假?”
“这谁知道,反正能歇就行。”同桌摇头耸肩。
夜栖月视线落到前面空荡荡的桌子上,盯了两秒,她突然问:
“柳与盼呢?”
“不知道啊,没看着——”同桌被问得一脸懵,猜测道,“可能请假了?”
——
“栖月?”
夜溯晞下楼的动作顿了一瞬,然后若无其事往下走。
“今天怎么回来了?请假了?”
“不是,”夜栖月丢下书包把自己摊在沙发上,心不在焉道,“学校好像出了什么事情,给我们放了两天假。”
“啊?”夜溯晞闻此,第一反应也是诧异,“什么事能把学生都放了?”
“……不知道。”夜栖月像是在出神,眼神没有落在实处,神情莫名,思绪不知飘去了哪里。
此时,二楼一个房间的门开了。渊暝本要出来,却猝不及防看见一楼的情形,动作顿时停住。
他看向夜溯晞,夜溯晞注意到他,先立即瞥了一眼夜栖月,见夜栖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注意到二楼,便赶紧对渊暝使了个眼神。
渊暝会意退回去,他留了一道缝隙,从缝隙中用眼神跟她交流——我一定要躲着吗?感觉有点奇怪。
夜溯晞眨眨眼,对口型:委屈你了。
“对了,那个发带——我找到了一些线索。”
“啊?”
夜栖月忽然一嗓子,夜溯晞下意识回了一声。
夜栖月奇怪地看了一眼她姐,“就是你之前问我的那个发带,我找到了点线索——”
“哦,哦——”夜溯晞回神,立刻问,“什么线索?”
“或许,这只能说是一段故事——”
夜栖月刚要开始讲述,余光忽然一晃,由远及近迅速蹿至一道身影。
“什么故事,我也要听!”
——人还未到声先至,二楼一阵咚咚咚的声响,夜栖梧从楼梯一半翻下来,一个冲刺,撑了一下沙发,一气呵成落座在了沙发上。
——姐妹俩一瞬间好像感受到了腾空的感觉。
夜栖月/夜溯晞:“……”
俩人同时刮了他一眼。
夜溯晞心头一动,“你刚才一直在二楼?怎么刚下来?”
“我这不是刚好听见你们说要讲故事,什么故事,快说快说!”夜栖梧催促。
没看见别的就行。夜溯晞放心了。
夜栖月无语地瞥了他一眼,开始了讲述:
“我找了很多资料,还雇人通过各种渠道寻找,却也只是找到了一处非常相似的描述——这个花纹和字体唯一一次描述的出现,是在一本民间传记中。因为其作者非常喜欢、极力赞叹了其精美,予其详细描述,才让我们大致确定。
作者称这种花纹和字体只在一个古国中风靡过。可关于这个古国,那本传记也仅寥寥数句,我只好再去别处找寻,才找到了这个古国的一些更似小说的记载——”
夜栖月一顿,“传说,这个古国大概存在于距今千年前的时期,共有过四任皇帝,存在时间不足百年,在几千上万年的历史长河中堪称昙花一现,且基本一直处于战乱中。
记载它不为后世所知的原因是——彼时灵力混乱,人间战乱频繁,天灾不断,后又经流传的书册被残毁多数,因此未留多少历史痕迹。”
夜溯晞蹙眉:“这个古国国号什么?”
夜栖月回答:“古昭国。”
夜栖梧接问道:“为啥我从来没听说这个古国?”
夜栖月其实也不清楚,她面露难色:“不知为什么,这个古国没有任何正规历史记载,甚至这个古国的存在都无法被证实。我没有找到别的记录——它就好像,真的只是存在于一个故事里。”
“那我这个发带——”夜溯晞目光投向她。
夜栖月接上话:“那你这个发带是怎么回事?它看起来很新,这种编制花纹是怎么被制作者知道的?姐,你这个发带,究竟是哪里来的啊?”
“你可能不信,我捡的,真的。”夜溯晞一脸真诚,一句一顿地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