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门上挂着的风铃再次响起,N甩开苏格兰的手大步向前,可刚出门,人就已经不见了。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她身上的香水味,是熟悉到让他颤栗的味道。
他依稀记得,她说过,不太喜欢和别人共享一个香味,所以她定制了一款独特的味道。
是清晨第一缕阳光晒在身上的干燥,夹杂着一丝糖果的甜,那些糖果不是很贵,只是超市里会随手送的那种,最后的尾调却是苦艾,甚至可以闻到带着雨水的湿润。
N似乎还能想起,她笑着说道:“我的人生嘛,很简单,就只有这些。”
廉价的糖,冬天期盼的阳光,痛苦,和连绵不断的雨季。
苏格兰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从难以置信到最后浸湿的眼眶。
可这似乎只是一个小插曲,他很快恢复了活力,绝口不提刚刚的事,苏格兰也只好把话咽了回去。
女人靠在转角的阴暗处注视着,她的眼神有些奇怪,敌意,审视,还有一丝难以觉察到的莫名其妙的爱。
乌鸦盘旋在空中,它预示着灾难要来了。
初春的嫩芽让干枯的树枝染了色彩,黑白的世界变得五颜六色。
苏格兰发现了少年有些心不在焉,即使不再提,可他仍然不时的看向窗外。
苏格兰轻声说道:“樱木,我们先回去吧。”
N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家。
他摊开电脑,输入了一个名字。
凑过来的机器人歪歪头,突然看见什么叫出声:“樱木,档案不是销毁了吗?”
N嘴唇颤抖:“我,我今天看到她了。”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A,帮我查一下,查组织的实验室。”
A郑重的点头:“你别急,可能是Boss重新用了这个代号。”
“我不可能会认错的。”
“我见到她了。”
深夜总是不安分的,噩梦就像一条毒蛇,死死的缠绕着N的脖子。
他似乎回到了那场大火,一遍又一遍的去救自己的母亲,可即使是自己说不去上学,一觉醒来也会被送走,再歇斯底里的看着那场火继续把他的家烧得一干二净。
梦循环着,像他永远逃不出的过去。他一遍又一遍的祈祷,试图拯救,希望母亲活下来。于是看着她一遍又一遍的死去。
那个女人站在N公寓的外面,这个地方可以看到他卧室的窗户,窗帘死死的拉着,透不过一点光。
月亮洒下银丝,直到风吹起她的长发,身上有了凉意,她才离去。
羽原弘则正在公司加班,突然电梯发出轻响,他以为是助理,头也不抬的说道:“文件先放柜子上,紧急的拿过来。”
“弘则。”
只是一声足以让男人立刻抬头,他眼底是震惊和不可置信:“你……。”
她微微一笑,侧身坐在了他的办公桌上,鲜红的指甲抬起他的下巴,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啧,你怎么这么老了。”
最后眼疾手快的转身踢走他手里的枪,白色的高跟鞋踩在他的腿上:“你还是这么警惕。”
“不过,看来是一直在公司做事,身手倒是差了不少。”
“是吗?”羽原弘则骤然暗下来的眼睛,起身把她掀了下去,狭窄的办公室是拳打脚踢的声音,女人的动作干净利索,处处都是狠辣,反倒是先动手的人落了下风。
一直到西装的男人被那双白色的高跟鞋踩在地上,他眼底是浓浓的不可置信。
怎么可能是她。
女人毫不客气的坐在他的办公桌上,朗声道:“起来。”
羽原弘则反应慢半拍的从地上爬起来,低着头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女人挑眉:“抬头,看我。”
羽原弘则理好的发丝,经过刚刚激烈的打斗已经散了,他抬起头,却没有看着女人的脸,他沙哑的声音问。
“你到底是谁。”
“为什么?你现在还不相信我就是她。”
羽原弘则的喉结动了动,他说:“我亲眼看见她,在我面前死掉的。”
“卡勃耐。”
高大的身影看起来有些局促,他不知道自己的声音里全是茫然无措,卡在嘴里的“星野”出口又成了冷漠的代号。
“不喊我的名字吗?”
“我该叫你什么……?”
女人艳红的唇勾了勾,拉长调子:“乌丸……。”
谁也不知道那间办公室最后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这家公司突然多了一个美女助理,看起来十分温柔,可谁也不敢和那双眼睛对视,像一只伪装成漂亮玫瑰的食人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