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达航点头,又继续问道:“那您应该知道当年发生的一些细节吧。”
目暮十三作出回忆的动作,只是突然一顿转而问他:“你问这个做什么?都是一些陈年旧案了。”
伊达航叹了口气,“我的父亲当年也在鹤田警官身边做过事,他一直都忘不了当年的事……。时刻和我提起,刚刚听到熟悉的名字,我才想了起来。”
松田阵平听得有些目瞪口呆,班长,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
难道是看了什么,说话的艺术?
伊达航憨厚的挠挠头,彻底打消了目暮十三的疑虑。
他低头沉思,过了好久才缓缓开口。
“当年的事……,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
“其实我们已经找到了信多润杀害鹤田夏生的证据,只是…,那毕竟是一个庞然大物啊。往上递交的行动很困难。”
“他是一个很好的人。当初很多人都以他为目标奋斗,他背后干干净净,完全是靠自己一步一步走到如今的位置。”
目暮十三说起来,滔滔不绝,仿佛又回到了曾经和他一起共事的时候。
鹤田夏生,夏天出生,又在夏天死去。
也许是他的温暖太过刺眼,像顽强不息的劲草迎风生长,引得那片跟随他的草一起开始闷头向上。
“他从来不发脾气,再困难的事,再无厘头的案子,到了他的手里,都会变得轻松。他好像一直都像一个年轻人,总是有用不完的力气。”
目暮十三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帽子,不似往常的严肃,他说道:“有时候我们几个都跟不上他那股劲,通宵追踪犯罪份子都是他一个人能熬到最后。当时虽然摄像头不发达,但是米花町的犯罪率也没有那么高。”
“他是一个很好的人……。救了多少人我都数不清。”
还记得那年初夏,夜雨微凉,目暮十三第一次跟着他的上司踏足了那栋别墅。
人人开玩笑说他的上司傍上了富婆,可她更是一位温婉,大大方方的女人。他们也总是在羡慕自己的上司,有那样幸福的家庭。
目暮十三第一次来这里做客,同样也是最后一次见到完整的别墅。
目暮十三想起,那天爆炸声混着汽车的鸣笛声,声音刺耳到快要震碎了天,夏天也更是烦躁,他急匆匆的赶了过去,以为是一场普通的交通事故。
直到救援人员抬出了一个他最熟悉的人。
往常笑意满满喊他来的人,此刻正冷冰冰的躺在担架上。
他的手里还握着一个小巧的相框,里面放着一张一家三口的合照。
后来过了没多久,铺天盖地的浓烟又让他压得喘不上气。
他见到了他们唯一留在世上的孩子,鹤田樱木。
枯败的花,不外如是。
刺眼的阳光第二天如常的到来,可他的上司和夫人全都躺在了黑暗的地底。
伊达航和松田阵平都没有说话,垂着眼闷声不吭,半晌,伊达航才找回声音般的说道:“我曾经见过他,鹤田前辈是一个很好的人,我父亲失意的时候,他总是来。”
“我从小励志要成为那样的警察。”
松田阵平伸手无言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伊达航回了一个没事的笑。
最后在只有伊达航和松田阵平独处的时候,松田阵平拿出了一个纸巾,上面写了一串地址。
伊达航接了过去低头仔细辨认,良久,他说道:“这是鹤田前辈家里的地址,诸伏为什么给你这个?难道是说那栋别墅里还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吗?”
松田阵平又回到了松弛的状态,双手插兜肯定道:“我也这么觉得,诸伏不会这么麻烦给一个没有用的地址。明天周天,刚好去看看。”
“没问题。”伊达航将纸条团成一团放回了口袋,他赞同的点头,又叹了口气。
松田阵平说道:“我那会见到他的时候,看见了他身后跟着两排的保镖。”
伊达航沉思片刻,“如果我没有推断错误,那他的处境一定很危险。我们周天必须得去一趟了。”
松田阵平赞同的点头,又若有所思的垂下,“羽原……。好像是卖药的。”
伊达航皱着眉,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他名下很多药物都被广泛使用,……,很麻烦。他的公司甚至和大多数医院有合作,想要调查更是困难重重。更何况他整个公司从上到下都,没有任何能被人抓住的把柄。
松田阵平看了两眼,又打了个哈欠,他今天早起到现在还没有休息,摘下墨镜两个眼睛下面还有黑眼圈。
伊达航看到笑着说:“松田,你先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