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爷却絮叨起来,似乎是许久没见故人,有些想念。
“他啊,也最喜欢吃我这口饭。上次走的时候,还说下次早点来。结果就再也没有见到他……。”
一声冷冽的声音打断了他。
“他死了。”
老爷爷显然没想到,叹了口气,又用怜爱的目光看了他一眼。
给他最后多加了好几片肉放他碗里才离开。
N本来只打算吃顿饭的,没想到被苏格兰看到这种场景。他紧张的抠着杯子。
“抱歉,本来想请你吃饭道歉的。”
苏格兰摇了摇头,却反过来安慰他。
“这家寿喜烧很好吃,你也不用道歉,我没有在意昨天的事。”
绝口不提刚刚听到的“鹤田警官”。
是苏格兰独有的体贴。
N泄了口气:“我其实不记得了,本来是波本给我的名单。”
只不过是他看见名字有些熟悉,甚至熟悉到觉得他家蛋包饭也很好吃的程度。
苏格兰疑惑:“失忆吗?”
N摇头,又点点头:“不算,只是以前的记忆有些模糊,有时候经常头疼,组织的医生给我调了药,就是你看到那些。”
苏格兰心底隐隐有些担心,和一种莫名的思绪从他脑海中闪过。
他压低声音温柔的询问:“不会有什么事吗?”
N思考了一下:“没事。”
苏格兰心想,可是寻常的头疼会那么突然,并且强烈到只有吃了药才会一下子停下来吗?
他悄悄提醒道:“对了,羽原,组织是不是除了你的研究项目还有别的……。”
话语未尽,可突然的惊醒了N的脑袋。他脑袋里闪过几个重点研究。
洗脑……。头疼是后遗症。
因为自己在美国一直缩在研究室,还有学校,两点一线。忙的几乎没有想别的事情的机会,A也不是经常出声,他一直以为是自己精神分裂导致的头疼,如果不是A的信号能完全接到自己做好的机器人里,他会一直以为自己是精神分裂。
还有洗脑不是那么彻底,他并没有和两个联系起来。或许是植入了什么东西,他的脑子里被灌输了什么。
苏格兰看到N瞳孔骤缩,仿佛被吓到的样子,指尖甚至因为用力捏紧筷子变得苍白。
他的声音在颤抖……。
“那个老爷爷说的,不要告诉琴酒。”
苏格兰起身从他的对面换到了他的旁边,郑重的保证道:“不会的。”
他控制不住的捂上了后颈,攥紧,可他的骄傲不会让他在别人面前露出脆弱。不到半刻钟便恢复了正常。
他向担心的苏格兰说道:“没事,想起了不太好的回忆。”
显然,苏格兰已经熟练的从他脸上读心情了。
“羽原,不舒服的话就先回去吧。”
N十分痛快的婉拒了。
“快吃,饭凉了。”
苏格兰:……,所以还是饭更重要吧。
但不得不说,这个孩子吃饭,真的赏心悦目到下饭。每次出来都能跟着多吃两口。
只是在N回家转身的时候,苏格兰拉下车窗喊住了他。
“羽原,朋友之间是可以倾诉的。”
N的背影顿了顿,背对着他无声的笑了。
这就是为什么认识几天,就想和他交朋友的原因啊。想来这人在组织里人缘也不错。
他摆了摆手,潇洒的走了进去。仿佛今天的事在他心里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那身单薄的和服飘然离去,高高的个子,显得异常寂寞,雪又落了下来,可他走得不是很快,不怕冷一样,领子没有完全遮住他的后颈。
稍稍低头,苏格兰清晰的看见那一抹银光。
控制着他行动的枢纽。
苏格兰想,如果他是意外拉到这里,那么他愿意在自己收集情报的多余,给这个在组织里艰难的少年留下一点善意。
鹤田……。
鹤田夏生。
鹤田樱木,应该是他的本名,很好听……。
苏格兰呢喃着,那一丝月光照在他的身上,尽显温柔。依稀可见当年进入警校的少年。
可在组织里,也仅仅是N和苏格兰。
当晚,他收到了波本的通讯。
刚好,他也有事找zero。碰头十分顺利,寒冷的天气两人裹得严严实实,路上半个人影都没有。
在黑暗的小巷,一只手“咔哒”按开了打火机。兜帽遮住半张脸,整个人仿佛与这里融为一体。
他吸了最后一口烟,烧掉了手中的纸。
两人对视,皆在对方眼中看出了严肃。
“zero……,如果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