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回去了。”
邓布利多突兀地说。他闭了闭眼。再睁开那双清透的蓝眼睛时,所以的裂纹都被收敛地干干净净。
他那一瞬间的失态像涨潮前沙滩上的字迹,在潮水褪去后一片消沉。
“如果你不回去,巴希达·巴沙特教授会很担心你。”
“你又带上了你的面具。”格林德沃尖刻地说。
他又带上了那副温柔的表象,就像初见那样。
“这与你无关。”
邓布利多轻言细语地。
“如果与我无关,那你为什么要让我参与?”
邓布利多不说话了。
“你在沉默什么?”
格林德沃起身,他悄无声息地走到邓布利多身边,微微低下头靠着他的肩膀,气息温热而轻,声音低哑。
“你在挣扎什么?”
他几乎在咬着邓布利多的耳朵。
“你一定想让我说那些东西……不用骗我,阿尔,我知道。”
“我知道你在挣扎,宝贝儿。”
“你可以离开,你当然可以离开,‘牢不可破的誓言’当然是个可以钻空子的东西,每个月给你弟妹寄些钱也算照顾,不是吗?”
“你在向我表现什么?你不能离开吗?你必须留下吗?”
“你是在向我表现吗?”
邓布利多突然笑了起来。
他钳住格林德沃的下巴,漫不经心地把他靠在自己肩头的脸拽到自己面前。格林德沃顺从着他的动作——他志在必得。
“你真是个自大的小鬼——盖勒特。”
邓布利多收敛了灿烂的笑容,他微微抬头,审视地望着格林德沃的眼睛。
“我喜欢你的异瞳。”
他松开了格林德沃的下巴,手指弹钢琴一样爬上格林德沃的五官。
然后他毫无征兆地撤下了所有的手指,身体猛地向后仰,拉开了与格林德沃之间的距离。
闪电闪过,他的面孔苍白,笑容明亮。
“——惊喜!”
他的魔杖尖迸发出一束——
——花。
“我满足了你的要求。”
格林德沃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回应自己索要的“奖励”。
他伸手折下那束花。
那是一束矢车菊。
“我不是德国人。”格林德沃半晌才说。
“那很抱歉,但只有这个了。”
“你真独裁。”
“不然呢?”
“你是个疯子。”
“我说过我不是什么传统意义上的好学生。”
“我诚挚地表示我已意识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