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请进,盖勒特——我能这么叫您吗?或者您认为称姓氏更好?”
“我认为这样就很好,不过如果你能够把那个‘您’改成‘你’的话,就更好了。”
邓布利多笑笑,闪开身体,让他进来。
这一次没有任何明显的拒绝,或者说,没有任何拒绝,和昨天那种举手投足间传递过来的无声无息的送客意味截然不同,仿佛邓布利多真的欢迎他进来似的。
格林德沃遇到过很多善于伪装的人,甚至他自己就是其中之佼佼者,但像邓布利多这样能够完全自主地改变情感的人实在不多见。
——到底是什么样的家庭,才会养出这样的人呢?
格林德沃从一进来就开始暗自打量。
很干净,干净得简直不像有人在住,空气中魔法的波动柔和细腻,格林德沃可不相信昨天那个莽撞的一身山羊屎味的小子能有这种水平,他不添乱就够了,这很明显是阿不思·邓布利多的杰作——他的魔法水平的确当的起天才之名。
糖浆水果馅饼的奶油味与甜味浅淡却诱人,房间里铺设着暖黄色的地板与原木的家具,窗帘是很少见的白纱帘,随着晨风一起一伏地呼吸。
一个很温暖的家。
格林德沃下了定义。
但又很奇怪。
邓布利多把篮子放在桌子上,一边挥舞着魔杖指挥着烤饼自己跑出来晾干,一边解释家里为什么那么安静:
“阿不福思昨天和阿利安娜玩累了,我给他们的房间施了闭目塞听咒,他们现在估计还在睡觉。”
“阿利安娜?”
“是我妹妹。”
格林德沃迅速捕捉到那一点违和感。
“叔叔阿姨呢?他们不在吗?”
邓布利多动作未停,“他们都不在了。”
“不在?哪个不在……我是说,对不起。”
是了,这就是违和感的来源。
这个家看上去干净而温暖,却一直在隐藏这里究竟住了几个人。
——没有巴希达姑婆喜欢的那一堆家庭相册,远远超出正常使用数量且毫无区别的杯子,过于小的餐桌。
——仿佛在刻意营造一种很多人都在却又没几个人在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