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能一直厚着脸皮僵持着没走,现在终于可以狐假虎威地仗势欺人。
“小景,就是这个老师在你不在的时候,欺负我和小妹。”
林能在与人相处这方面很有能力,只要他想和谁玩的好,他就一定能和那个人玩到一起。
就连难以靠近的大少爷,和俞礼的出了名脾气臭的池鱼,林能都能和他们处的不错。
“是吗?”
冷淡轻飘飘的,一个不仔细就会听差的语气。
但是男人没敢听差,因为他知道自己赌输了。
或许他就不该被利益驱使,做出欺负一个小姑娘这样违背良心的事情。
又或许他就不该,走进俞礼这个不属于他的世界。
景则是冷淡漠然的,不仅是性格,还有做事风格,连生气都是习惯性地克制。
林能见过他不动如山,轻蔑地俯视着那些在背后造谣余添添的跳梁小丑。
比起威胁和警告,他的性格,他的身份,确实更适合做个审判别人的法官,轻描淡写居高临下地用一句话决定一个人命运。
大少爷是高傲的,在他眼里这些人都入不了他的眼。
但如果,他们触碰到他的逆鳞呢?
空气沉寂压抑,不同于对面老师的紧张焦虑,林能看到大少爷姿态从容淡漠,冷漠到毫无情绪起伏。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氛围越来越压抑,可他始终没有说话。
这边的氛围太过焦灼,就连已经进入考场内的人都忍不住偷偷往这边看了几眼。
终究是对面那名老师按耐不住:“景则同学,考试时间要到了,有什么事等考完试再说,别把耽误同学们考试。”
完蛋。
林能心咯嘣一跳。
果不其然,景则似乎是听到好笑的话,嘴角扬起浅浅的弧度,笑反而比不笑还冷。
他看着男人,语气冷漠:“那刚刚老师为什么不等余添添同学考完试再说呢?”
走廊有人在疾步走来,景则目光冰冷:“是齐光老师您先仗着没人给余添添撑腰,然后把事情闹大的不是吗?”
“现在,我给她撑腰,以后我就是她的靠山。”
少年语气轻淡,但却没有任何人质疑他话里的真实性。
他们都知道大少爷虽然话少性子冷,但只要说到他必定会做到。
听到景则准确无误地叫出他的姓名,男人脸色微白,后背沁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不该的。
大少爷不该记住他的名字,他也不该心存侥幸。
大少爷能清楚叫出他这个不起眼,且没什么存在感的人的名字,说明他已经调查过他了。
想到这里,齐光微微颤抖,想要开口却在少年身上浓浓的压迫感下无法辩解。
“少爷。”
有人疾步走到景则身边,男人看起来也就二三十的样子,气息微乱,一丝不苟的发型有些松垮,手中拎着包,带着干练的精英气息。
林能认识这个人,是景父当年资助的学生,也是他留给景则的人,好像是叫景哲。
景则不再和那个人多费口舌,轻声道:“晚了五分钟。”
景哲略带歉意地微微低头:“抱歉,刚刚在校门口耽误了些时间。”
景则没应,或者说他并不在意景哲为什么迟到。
目光冰冷刺骨,冷静对男老师开口:“麻烦齐光老师,把那个举报余添添的男生叫出来,孰对孰错来辨辨就是。”
齐光没敢动,一旁的林能有眼力见地敲了敲门,对着那个明显被吓得不行的男生招了招手。
一瞬间考场有些混乱,见状讲台上的监考老师眉头紧锁,重重地拍了拍桌子。
“还有最后二十分钟,其他同学好好考试。”
林能望着男生交了早就写好的试卷,一步步向他走来,步伐很慢,像是上刑场。
期间余添添对上了景则的视线,她还未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便看到了少年对她露出了微笑,无声无息地安抚她。
男生走出考场的同时,景哲将包打开,拿出一沓资料分别递给齐光和男生,言简意赅:
“请过目。”
男生强撑着没接,齐光吞咽了口唾沫,颤颤巍巍地翻起资料,很薄就几张纸,却足够让他心如死灰。
景哲吐字清晰,足以让在场所有人以及考场内的不少人听到:“一年前齐先生母亲确诊尿毒症,由于齐先生仅是个实习老师,经济周转困难欠了一大笔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