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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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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景则走后,景辰无动于衷地抿了口手中的酒,看起来完全不在意自己儿子离开宴会。

看着面前脸色已经不大好的霍崇义,景辰语气平淡:“在重情义的小孩眼里,或许过去不会过去。”

话已至此,在场人谁听不出,这是在点六年前的那件事。

琉璃水晶灯流出的光晕,落在这位受人敬仰的大法官身上,将他的语气衬得如同轻飘飘的羽毛。

但在场人都是人精,哪能听不懂景辰对自己孩子的维护。

身为他景辰的儿子,绝不能是当年那个被人笑话的废物,他会爬上去,爬到权利的高山之上。

那些曾经落在少年身上的嘲笑,都会成为他登顶的助力。

正义向来由强者主持,六年前的结果绝不会是故事的最终结局。

听懂一切暗语的霍崇义,却只能假笑。

身为在名利场浸泡多年的老狐狸,他知道小辈年轻不懂事不是大事。

可要是他这个长辈失态,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更何况他对面还是位久居高位的景辰,稍不留意,就有可能因为一句错话,被人顺藤摸瓜抓到马脚。

霍崇义挂着那张虚假的笑容,目光沉沉地将红酒一饮而尽,咬字微重:

“年轻人有想法是好的,只是希望不止是说说而已。”

谁人不知身为锦川人民法院首席大法官的景辰,做事向来滴水不漏,为人处世挑不出半点毛病。

但他这次对霍崇义的态度,是显而易见的故意为之。

也对,哪怕他再想让他家大少爷乖乖继承家业,也不想他家天之骄子被人将一局。

这一切,多亏了宠女成痴的霍崇义。

在一边作壁上观的沈如是看了一场闹剧后,心中瞬间有了定夺。

不着痕迹地越过面容难看的霍崇义,笑盈盈地扬了扬自己的酒杯,语气带着细微欣赏。

“恭喜,令子真是后生可畏啊……”

他说这句话,不止是对景则这个年轻人的夸奖,更是兵不刃血地踩了霍崇义一脚。

谁让,这个圈子里谁站得更高,谁就更有话语权。

站队当然要站更有未来的一方,霍崇义树敌太多,加之年纪又愈来愈大,他终会老去,女儿又是个不争气上不得台面的混世主。

如今的景家大少爷,相比过去,风头更甚,前途更光明。

锦川最年轻的法官。

这个头衔可不是霍崇义女儿花钱就能买到的,也是她这辈子都无法触及的高度。

显而易见,这下子在场的人都知道该站哪边了。

*

黑闷寂静的空间里,突然响起一声清晰的开门声。

何郝攥紧手机回头看,只对上一双平静清冷的黑眸。

“回家。”

一贯的言简意赅,何郝却差点没反应过来。

要知道,对于回景家,这位大少爷不是从来不说回家,只是会冷淡冰冷地说回去这两个字。

何郝回过神,连忙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笑着问他:“您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

景则未答,疲惫地微垂眼帘,静静地思考这个昭然若揭的答案。

因为,蝴蝶飞不进金碧辉煌的宫殿,而他又迫切地想要见她。

但男人从来不是会向人袒露心声的人。

于是,他也只是抬眼淡而轻地看了何郝一眼。

只这一眼,何郝却觉车内气氛瞬间凝固了下来,一下子静极了。

冷白晦涩的光线透过车玻璃,斜斜拓印在男人深邃的眉眼处,将卷翘眼睫下嵌着的黑眸照的像两颗剔透干净的琉璃珠。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逾越了。

何郝不由得在心中暗骂了自己一句,他这张多事的嘴,他怎么能又控制不住把心里的话给说出来了。

他被景辰安排到这位大少爷身边看似协助,实为监督。

只是这位大少爷边界感很强也不爱说话,冷冰冰的没个人气,常常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清冷疏离,整个人像是个精致的假人一样,没有任何破绽和明显波动。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越来越放松了警惕,从而导致今天的多嘴越界。

幸好,后面那位大少爷向来倦于将时间浪费在外人身上,并没追究他的越界。

*

工作人员断断续续地抵达景家庄园,天色浓黑,屋外冷风瑟瑟,林能正低头与拍摄MV的导演沟通。

余添添听到他问导演:“一定要是玫瑰吗?”

导演名叫见月,人如其名是一名年轻漂亮的女孩子,很有才华和创意,余添添记得她大学好像还没毕业。

真是年轻有为啊,她暗暗想。

“添添姐,我先出去接个电话。”

丢下这句话,安安连围巾都没围,披了个外套就神色匆匆地跑了出去。

漫天飞雪,安安的身影很是单薄瘦小,余添添连忙拿着白白的围巾向外走去。

外面雪还没有停,冷风卷起洁白柔软的雪,吹在皮肤上时犹如刀割。

就在这时,远远处来传来一道直白耀眼的白光,在黑夜飞雪中,白光似一柄锋利的光剑,一剑撕碎了阴冷压抑的黑夜。

雪被融化在光里,身后有人在叫她,余添添没听清。

她现在都听不到了。

因为,她看到了一位分别许久的故人。

一辆漆黑低调的车子停在不远处,漆黑的夜色里,车上的银色玫瑰家徽很是显眼。

车子刚停稳,司机便立刻下了车,脊背恭敬地微弯,训练有素地撑伞开门。

率先跃入余添添视野的,是一只冷白骨节分明的手,以及男人从车内伸出轻轻踩在雪中的笔直修长的长腿。

余添添的视线渐渐从那双做工极好,光泽感很强的皮鞋抬起,一张清冷卓绝的脸庞缓慢在她的视线里露出。

风声慢慢消弭,就连密密匝匝的大雪似乎也慢了下来,整个世界像是被人按下静止键。

他孤身站立在满天飞雪中,手中撑着从司机手里接过的黑伞。

月光皎洁冷清,庄园内灯光温暖明亮,他却不沾染一丝烟火气,目光始终清冷淡然。

或许只有他和她知道,他是为谁而来。

从十二岁到二十四岁,他一直在一步步向余添添走来。

哪怕因此受伤,他也从未后悔,始终坚定不移。

就连这次为了来见她,提前从那个为他庆祝铺路的归国宴离开,也不过是他在走向余添添这条路中,所做的最不值一提的小事。

俞礼人人都说景大少爷冷心冷眼,可偏生一头栽在了余添添身上,无论受了多少挫多少难,他都执着不肯放弃。

与此同时,余添添也听到了身后林能和见月的争执声。

“大哥,不能用玫瑰总要给个理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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