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那边怎么样?”
濮曼吟小心翼翼带上门,闻言扭头:“吵醒你了?”她大步来到濮怀玉床边,弯着腰抚摸她的脸颊,“别怕,都解决好了。我在逐帆工作本就是个错误,只是现在,我不需要按照他们给我的唯一答案去做了。”
濮怀玉睡眼惺忪,但说话很清楚:“我跟妈妈说过了,妈妈会恢复你之前的工作。”
庄韫甚至觉得她的要求太低,最起码要个店长之位。但濮怀玉回答,不是没有志气,她只想让姐姐被扰乱的人生回到她一直努力的轨迹上去。
她有些紧张:“姐姐,那个Virginia有没有为难你?”
“她没为难我,我扇了她一巴掌。”濮曼吟摇头,笑得很开朗,“我单独找了她,没有别人在。女孩的自尊心还是要维护一下的。”
系统:“我靠。”
濮曼吟没说完:“我让樊雁舟别来烦我,结果他说什么‘给你撑腰’就跟着上楼了。他太不听话了,所以我在车里给他来了两下。”
女的一巴掌,男的更是两巴掌。濮怀玉正色道:“确实该打。他是问题的根源。”
“都解决了,睡吧。”濮曼吟轻拍她瘦了一圈的脸颊肉,满眼的心疼。
濮怀玉看着她:“姐姐,我什么时候能出院?我感觉自己好得差不多了。马上就要期末考试,我还得考试呢。”
尽管濮怀玉向来成绩优异,但濮曼吟从不对她做要求。
“赶不上就不考了。后期可以补考,有个能毕业的成绩就好。”濮曼吟慢条斯理解释,“小玉,我一直告诉你,你的健康比什么都重要。别想那些虚无缥缈的外物。”
只是前几年,濮怀玉健壮到能进体校,所以这句话从没有真正发挥过作用。
濮怀玉轻轻点头,把被子往上拉到鼻子下方:“那我认真睡觉。”
“好。不打扰你。”
系统悲愤地吐槽:“你又对女主卖萌。……我也想卖啊!我们系统都有定期考核,你竟然不用期末考!”
濮怀玉有所察觉:“什么定期考核?”
系统支支吾吾。毕竟濮怀玉要是知道有考核之后把它举报到巡查组,那它的统生就完蛋了。
濮怀玉叹气:“你不用担心那些有的没的。你好歹跟了我这么多年,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死……报废。”
系统正欲感动,一品发现不对劲——好霸总的台词,感觉下一秒就要强迫小白花女主给白月光物理意义上掏心掏肺了。
但她绝不会这么做。濮怀玉连樊雁舟这种高端男主都鄙视,低端的她恐怕一上来就要使用小玉拳了。
“我睡了,你也休息一会儿吧。”
自从入住病房,濮怀玉从来没有这么能睡过。虽然听起来很像地狱笑话,但这场车祸确实让她彻底休息了一场。
模糊的梦境里,好像有谁来到床边,一句话不说,只是站在那里。
濮怀玉在睡梦中挣扎着想要睁开眼,那道影子好像被风吹皱似的,荡出慌张的涟漪。为此,她不再苛求清醒的交流,就这么跟湖面上的影子相安无事。
终于,那道身影离开了原地。
一觉睡到夜幕降临,濮怀玉的脑袋更加清明,后知后觉想起自己还能玩手机。
一打开,大量信息来自黎晗。濮怀玉都记不清她们有多久没联系了,这段时间她跟孔凝珂相处的更多。
濮怀玉想着怎么回消息——毕竟黎晗气急败坏的“你是不是死了”差点一语成谶,得趁着她不知道从其他角度转移话题。
“咔哒”。病房的门被推开,露出黎晗红红的眼睛。
濮怀玉收起手机:“你也要哭吗?”
“我才不哭!”黎晗拎着水果,明显刚刚才大哭一场。面对病床上的好友,她一句重话都说不出口。
从她身后露出白棠的脸,提着补品。
“庄阿姨正在查是谁撞的你。那辆车的轨迹不正常,背后肯定有人指示,不想让你被孔家认回去。”白棠神色严肃,在病床旁边优雅地坐下,“你现在怎么样了?”
濮怀玉:“流了点血而已,这些天吃了不少补血套餐。你们要是迟一天来,我就要好了。”
“还贫!”黎晗骤然提高音量。
结果,濮怀玉只是揉了揉耳朵,她立马泪汪汪地耷拉下来,跟说悄悄话似的。
“要不是我们跟小珂关系好,这么大的事我们根本不知道。庄阿姨把消息都封锁了,生怕有人半夜突然摸进来害你。”
濮怀玉:“好像确实有人天天趁我睡觉的时候过来……”
“什么?”黎晗差点跳起来。
濮怀玉想了想:“应该是跟你们一样来看我的人,每次来都随机掉落好吃的。”
黎晗不赞同:“那他为什么不趁你醒着的时候看你?跟老鼠一样,好恶心。”
“小晗,别这么说。这里有好几家看着,能三番两次进来的人肯定也是为了关心小玉,不想打扰也很正常。”
濮怀玉真诚回答:“别的不说,确实有点恶心。”她对两人手中的礼盒长开双臂,“我要吃好吃的。”
黎晗哼哼唧唧:“跟小猪一样。”
她一提,濮怀玉立马想到不好的回忆——猪在她这里具有鲜明的指向性。
黎晗毕竟不知道,濮怀玉忍气吞声,又坐在床上吃了不少。
濮怀玉恢复得很好,就连医生都忍不住惊叹她不仅运气好,而且身体素质很强。
“你是不是练体育的?”
“不是。”濮怀玉回答,“毕业后我会成为一个平平无奇的程序员。”
就这样,濮怀玉顺利办理了出院手续。
不过,不知道樊雁舟怎么想的,准备顺水推舟,提前把濮曼吟接走。
对此,他振振有词:“小玉,你以后姓孔,会住进孔家。你和曼曼兵分两路,不是很平常吗?”
濮怀玉皱眉,刚准备反驳,就看到濮曼吟直接一巴掌拍到樊雁舟脸上。
“啪”的一声。
濮怀玉得说,她从男人的脸上不仅看到了习以为常,还有几分终于被理睬的暗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