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拾酒心里有数地盯着若扶风看了大约一秒,心中腹诽:“我要是直接说不想知道,你难道真的不会说么。”
不过,梅拾酒还是收起了自己的小心思,遂了若扶风的心意:“那就请若司政讲讲看。”
“嗯,真是个虚心好学的好孩子。”
瞧着若扶风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梅拾酒努力克制着自己想要翻白眼的冲动,抿嘴合眼了下,嘴角就扯出一丝略显牵强的笑意。
只是作为主讲人的若扶风毫不在意,侃侃而谈:“我之所以说有,那是因为麦长泽身后有一个家族而那个家族里并不是所有人都被流放,除了麦长泽之外,他还有一个姐姐和一个哥哥被留了下来,他的那位姐姐,梅队应该也认识的。”
“若司政指的是在我们总部的那位研发部的副部长?”
“嗯哼。就是她,不过她的性格和麦长泽很是不同,倒是麦长泽的那位哥哥。”若扶风带着一丝轻蔑不屑地冷笑了一声,低垂眼眸,纤手轻抚了下小老虎的虎背,“这两兄弟可以说是臭味相同,麦长浩倒是比麦长泽更懂得忍耐些。现如今得状况,只怕麦长泽的这个行为就是麦长浩授意的。当然了,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麦长浩对麦长泽的行为一无所知,一切都是麦长泽自己的想法。”
如果这番话不是从若扶风的嘴里说出来,梅拾酒还真的会以为是谁有心戏弄自己,才会说出这一番无法轻易说服他人的玩笑话。
“那么,这里就有一个问题,想请梅队来解答一下。你认为是麦长泽个人所为,还是麦长浩授意的?”
面对若扶风如此明知故问,梅拾酒嘴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身体朝后一仰,双手很自然又松松垮垮地环胸互抱,这对梅拾酒而言是个相当放松舒适的坐姿。以至于连梅拾酒说话的腔调也比平日里听着又柔和了许多:“这问题,若司政心中早已有了答案,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地再给出一个答案呢。”
“你倒是会同我打太极。”若扶风用鼻腔轻哼出声,倒也没同梅拾酒去计较,“不过,我想我们应该很快就能看到正确答案了。”
若扶风稍作停顿,将右手从小老虎的背上挪至一旁的沙发扶手上,平缓又富有频率节奏地用右手食指指尖轻轻敲击了几下:“梅队,当一个你至亲之人被官方通缉,你觉得最快让自己脱离被官方针对的方式是什么?”
“我会考虑在官方找上门前,自己主动上报。”
梅拾酒的回答并没有令若扶风感到满意,她缓缓摇头,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如果只是上报的话,在你们那边可能算是大义灭亲的一种表现方式。可是在智星这边,最好的方式还是把那个官方想要抓的人直接送过来才是最好的办法。”
像是为了呼应若扶风这句话般,老K那边忽然来了视频电话,传来了一个消息:“若司政,一个自称麦长泽哥哥的人带着几个人和麦长泽说要见您。”
若扶风没有看投空的屏幕,深蓝色的眼眸不偏不倚地盯着梅拾酒的双眼,仅有侧脸对着屏幕另一边的老K:“嗯,你带他们进来,到大厅等着。”
“好的。”
恰逢此刻,房门被人由外敲响。门外传来了童彖的声音:“若司政,您要的衣服,我拿来了。”
“嗯,你直接进来吧。”
伴随着若扶风的准许,童彖打开了房门,将手里的袋子放在了若扶风面前的茶几上。童彖没有立刻离开,偷瞄了眼梅拾酒,就对若扶风道,“若司政,老K那边说人大概会在五分钟后到大厅。”
“好,你在外面等着。”
童彖点了下头,转身就往外走,仿佛根本没有瞧见梅拾酒这个人。
“既然,你要换衣服,我也回避一下。”
不用若扶风出言提醒,梅拾酒非常有自觉地站起身,就要跟着童彖的脚步离开。
岂料,她的衣服被若扶风一把抓住:“诶,梅队这么害怕做什么。换衣服的人是我,又不是你,真要说起来,吃亏的人可是我,我都不介意,梅队你怎么还介意起来了呢。我们可都是女人啊,难不成,梅队你对我其实……”若扶风故意停顿了一下,偷偷打量着梅拾酒的表情变化,旋即勾唇媚笑,声音中也多了一丝撩人,“有别种心思在,所以担心自己会把持不住。”
“若扶风。”
梅拾酒的耳尖泛起了红晕,却又是拉下脸,双眸流露出不满,甚至有了些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