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修却没松手,而是转头一路上了二楼洗手间,给他把爪子洗干净,擦干后放在卧室门口,然后把绳子系在门把手上。
夏南星震惊地看着门把手叫了声。
他以为回来后就会被解开的。
裴景修没理他,径直回了卧室。
还顺手关上了门。
夏南星抬头看着黑色的绳子,皮质的,长度足够他从起居室一直走到隔壁房间,那里放了他的碗和厕所。
他先去喝了水,回来时绕着起居室的茶几走了两圈。
皮绳被绷紧,他用自己的身体往后拽了拽,试图将皮绳向下拉动。
然而门把手纹丝不动,像是被反锁了。
这是…生气了?
夏南星感到事情不妙起来,他绕回来站在卧室门口,开始用爪子抓门。
裴景修没有来开门。
想起男人来找他的时候的模样,夏南星心底一沉,站起来更卖力地用两只前爪快速刨门,并大声叫唤起来。
快开门啊!他要进去!他不要被关在外面!他要抱抱!要摸摸!还要亲亲!!!
然而裴景修的心很硬,他闹了很久,房门都没有要打开的迹象。
夏南星有点着急,叫得更厉害,他觉得自己的嗓子都有点疼了。
但被关在外面的感觉更让他不安,于是停了下来,用脑袋去撞。
变成猫的第一条坏处出现了:他发现自己根本使不出力气,即使已经很用力地用脑袋去撞门了,卧室的门却只发出了一声很轻的闷声。
他又试了一次,觉得脑子有点发昏,只好先歇一歇。
又尝试了好几次,夏南星终于停了下来。
他爪子抓痛了,头撞痛了,嗓子也喊痛了,却还是被关在外面。
心底深处好像有条裂缝,什么东西从缝里淌出来,酸酸的,让他感到难过。
他发了会儿呆,,贴在门边趴着,一动不动地盯着门缝底下透出来的光。
咔嗒——
门打开了。
裴景修一只手握着门把手,站在门边低头看着脚边的毛团子。
夏南星立即来了精神,站起来扑到他裤管上,不停地喵喵叫。
裴景修抖了抖裤子,小东西身体跟着晃了晃,爪子却抓得很紧,甚至穿透布料抓到他腿上。
他放开裤子,俯下身把猫按住。
夏南星挣扎起来,指甲陷得很深,勾在裤子里有点疼,却不愿意放手。
他这些天都是和裴景修一起睡的,说什么也不能被赶出卧室。
“松开。”男人声音听起来仍然没什么温度,强势地想把猫扒开。
小猫就急得用嘴去要他的手指。
裴景修无奈地叹了口气,收回手,改为摸小猫的头,连说话的语气都温柔了许多:“爪子,疼不疼?”
夏南星果然停下动作。
男人找准机会,拎着他的后颈抓起来。
小猫四只爪子在空气中扑腾了几下才乖乖地安静下来。
裴景修把门把手上的皮绳解开,关上门,在把猫放在地上就不再管了。
虽然态度还是冷冷的,但总算是进来卧室了。
夏南星心情好了很多,寸步不离地跟在男人脚边,守着他洗脸刷牙,然后换睡衣。
裴景修习惯光着睡觉。
其实也不算全|裸…至少是穿了一点的。
夏南星一开始是不怎么好意思看的,慢慢地也习惯了。反正他是只猫,看了也不会怎么样,而且他又不是没有,大同小异罢了。
夏南星看着面前被稀薄布料包裹着鼓鼓囊囊的一团,忽然想到:他和裴景修就没有生殖隔离。
不对,他们甚至没有生殖的可能性。
也不对,他为什么要想这种离谱的事情。
呸呸呸…
他对拥有这样想法的自己感到龌龊,连头也抬不起来,便缩着脑袋藏在男人身后的阴影里。
裴景修转身的时候差点踩到猫,皱了皱眉头绕开,回到卧室打算睡觉。
夏南星亦步亦趋地跟上,男人却在床前突然停了下来。
他没有及时刹住,追尾在男人小腿。
夏南星顺势躺在地上,可怜巴巴地望着裴景修。他的嗓子刚刚在外面喊疼了,有些夹不住,但还是很软地喵了喵。希望男人能意识到把他撞倒了,要抱抱才能起来。
然而裴景修并没有一点同情心,在床边坐下,脚从拖鞋里伸出来碰了碰他的爪子,说:“你身上很臭,不准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