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皎洁,夜深人静,偶尔有一缕春风吹过院中的树,树叶簌簌落下,营造出一场岁月静好的感觉。
江凝岍从刚才开始就是懵的,好不容易解决完比赛的事情,应付完那些前来贺喜的人,恍惚中,是裴肆入梦来了?
可是这嘴上熟悉的触感是怎么回事?
等等,怎么用熟悉这个词?
忽然间又一段模糊的记忆闯进自己的脑海中,裴肆曾经好像也是这样,双眼通红,表情委屈,紧绷的嘴角展示出主人此刻的不甘:“哪有你这样的?用完就丢?”
随后自己做了什么?
是绽放出开怀的笑意,右手食指轻佻地扬起裴肆的下巴,带着诱惑和戏谑的语气道:“叫声姐姐……”
姐姐……
啊,她之前干了什么?
裴肆现在很不满,非常不满,之前因为醉酒他没有办法,可是现在明显是清醒的,“小江大人夺得桂冠倒是春风得意啊!连自己做过何事都不愿意承认了?”
裴肆不仅仅是用语言表达自己的不满,他还上手了,在杭城时候,他喝了酒,脑子不是很清醒,但是还是记得那个吻充满少女的馨香,软软的,乖巧地对自己欲与欲求。
现在也一样,身下的小姑娘不住地回应自己,城门大开,丢盔卸甲。
江凝岍承受着裴肆的进攻,本来想推开的,可是听到他委屈的话,心中的柔软被触动,就着裴肆的动作,配合他,甚至放任裴肆与自己十指紧扣……
裴肆这人是懂得得寸进尺的,很快,他的吻便不满足于那个方寸之地,而是嚣张地往下走,原本十指紧扣的手更是松开,一手握住江凝岍两手的手腕,空余出来的一只手摩挲着江凝岍身体的轮廓,在腰边停下,掐住。
一手非常容易地困住江凝岍的双手,一手直接按住江凝岍的腰部按摩。
江凝岍的意识更迷离了,嘴中发出一些声音,裴肆的动作停下,魇足地看向上方的江凝岍,缓了一会道:“小江大人还没有回答我呢?”
江凝岍思绪回笼:“你……”
江凝岍挣扎着要起来,裴肆骨子里的顽劣此刻便不受控地展现出来了,当然,裴肆也没多想控制住,手上的力道加深,像是按住什么穴位,江凝岍整个人都瘫软下去,美人榻上是柔软的兔毛,倒也没多疼。
“裴肆!”江凝岍又气又羞,这个裴肆,登徒子!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
裴肆放开桎梏着江凝岍腰部和手腕的手,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一幕,语调懒洋洋地:“在呢!何事?”
好一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江凝岍拉着身上的薄被,屁股挪着朝后:“你来干什么?”
裴肆双手环胸,肆意张扬地看着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的江凝岍,不说话,就一味地看着,然后才冒出一句话:“再挪,可就要倒了。”
江凝岍回头看着那摇摇欲坠的梨花屏风,气恼极了:“裴礼贤!”
“在呢!我都说我在了,不管是裴肆,裴礼贤,还是裴大人,又或者是……”裴肆说得时候一直把目光锁在江凝岍的脸上,顿了顿道:“啊肆……弟弟,都在。”
裴肆一贯懒散的少年音如外面闪耀的星光般,穿过层层黑云抵到江凝岍的耳中。
很好,那日不愿意承认直接归类于梦境的记忆彻底复苏,愈演愈烈,记忆中在软榻上被欺负的人的面庞渐渐与面前的人融合。
“阿肆弟弟……”江凝岍无意识地说,天哪,居然还有这么羞耻的称号,当时只是想开玩笑的。
江凝岍,你才是真的登徒子!
裴肆嘴角的笑意彻底荡开,似冰雪消融,大雨初霁,止不住的温柔:“在呢!”
一连好几个在呢无一不刺激着江凝岍的心脏,江凝岍用薄被捂住自己。
裴肆换了只脚翘二郎腿,扬起下颌:“怎么?这下是真的不认?”
“红叶寺你轻薄我,杭城骗我喝酒又一次轻薄我,还有就是现在……刚刚,你是不是也很享受?”
裴肆坐好,身体微微前倾:“江姑娘这是不打算负责了?”
“那我可得找江老板说道说道,毕竟我是清清白白的身子跟了你。”
眼看裴肆越说越偏,江凝岍脑子一热,撒开手上的薄被伸手捂住裴肆的嘴巴:“你别说了。”
二人距离靠的很近,四目相对之时,不知道是谁的心跳失了序。
扑通扑通。
二人互相从对方的眼睛中清楚地看到自己,此刻,万籁寂静,耳边回荡着的是二人紧凑的呼吸声,一声一声,都在等对方认输。
裴肆率先败下阵来,嘟嘴亲吻着江凝岍的手,等江凝岍反应过来将手拿开的时候,抓住江凝岍的手,目光没有离开过江凝岍的眼睛,在江凝岍承受不住眼神躲闪的时候,才轻笑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