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肆第一次希望回江家的路远点,这样子他就可以多和江凝岍相处一段时间。
可惜了,江凝岍也不知道酒醒了没有,一路上指挥着裴肆前进,一点弯路都不走。
“到了到了,那就是我的新家,阿肆,你送我进去吧,元宝会开门的,”江凝岍伸手指着前面紧闭的大门,兴奋地说。
裴肆应了声好之后按照江凝岍的说法,嘬嘬嘬之后,门里面传来动静,很快门便开了。
裴肆伸长脖子打量着,没有人,正当好奇的时候身后传来江凝岍的轻笑声:“往下看。”
裴肆低头和亮晶晶的狗狗眼四目相对。
“这是你家元宝?”
“对啊对啊,我们家江元宝是不是很聪明,不仅会开门还会关门呢,”江凝岍十分自豪,夹紧裴肆的腰道:“快进去,让元宝给你表演表演。”
裴肆顺从地走进,配合着回头看向江元宝,只见江元宝熟络地把门栓拉上,跑回自己的窝。
裴肆:……行吧。
“那你房间在哪啊?”
“直走!”
——
有江凝岍作为主人的指导,裴肆很快就找到了一比一复刻的凝水阁。
裴肆丝毫没有第一次进人家小姑娘房间的自觉,十分坦荡地扫视了一圈后把江凝岍放到床上,盖好被子。
这会的江凝岍倒像是睡着了一般,安安静静,裴肆坐在床边看了会后江凝岍的手放进被子里面打算离开。
正当他要站起的时候,手被江凝岍拉住,裴肆看向睁着大眼的人,再次坐回去问:“怎么了?我得回去了,要是被你爹发现,我真的会被打死的,乖,明天再来找你好不好?”
江凝岍的手还是没有放开,反而越抓越紧,眼中很快就噙满泪水。
裴肆语气紧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头疼?”说实话,自己从刚刚进江家就觉得有些头疼。
“你又不要我了。”江凝岍语气低落。
“没有,我不要谁都不会不要你的。”
“乱说,你肯定是觉得江凝岍很懦弱,一场刺杀就跑了,根本配不上你堂堂清风霁月的大理寺卿。”
江凝岍声音哽咽,诉说这段时间压抑在心头的压力。
裴肆神色愈发柔和,抚摸着江凝岍的脸庞,解释道:“我没有怪你,相反,我觉得是我对不起你,没有设身处地为你着想,你一个小姑娘,本来还是在江伯父那边娇生惯养的存在,结果就跟着我跑案发现场,闯火灾现场,这次的无童案还是我没有做好准备,如果刘叔没有留个心眼,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单单听刘叔的描述,我每每回忆和想象,心中都好难过和后怕,你当时独自一人面对那些杀手,四下无人,还不敢朝大理寺和自己家的方向跑,是多么无助。”
“而这些本就不是你该受的,是我带给你的,对不起。”
裴肆亲吻着江凝岍的手,“还有谢谢,谢谢你还愿意原谅我。”
江凝岍歪了歪头,伸手挑起裴肆的下巴,调戏道:“阿肆弟弟就亲手啊,姐姐想亲嘴呢,亲一下,就跟你回京城啊。”
裴肆分不清现在的江凝岍有没有醉酒,他脑子有点晕,不过刻在骨子里听从江凝岍所有话的信条还是让他将嘴唇往上直到触摸到那份柔软。
江凝岍也配合着迎合裴肆,二人十指紧扣,一时间,屋里春光无限。
屋外的江父简直没眼看,他一直以为是裴肆臭不要脸地勾引自己女儿,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是自己女儿在欺负人家,还叫弟弟,真的是……
江父对着旁边低头站着的江家暗卫道:“没事了,你先回去,要是裴肆出来你给他送回去,要是没出来……那就没出来吧。”
就是得回去问问裴国公了。
江凝岍这段日子的不正常和刻苦他都看在眼里,有时间也在想,裴肆会来吗?
天下这么大,找一个人何其困难,可是又抱着希望,裴肆是谁?神通广大的大理寺卿啊,自己在杭城搞陶艺,要是有心,绝对找得到,要是没心那就当做自己眼瞎吧。
万幸,这裴肆还是来了,没有摆什么大理寺卿的架子,恭恭敬敬地上门拜访后离开。
这次春风楼的情况他多少也知道点,从裴肆刚进入江家就有人给他汇报了,当初江凝岍遇刺一事还是让他心有余悸,所以聘了很多武功高强的人护院。
护院来报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包括自己女儿喝酒之后那大了不是一点的胆子,还忽悠裴肆喝下,不知道裴肆身体不好啊?
江父看着凝水阁熄灭的灯光,摇摇头备手离开了。
——
翌日,天光大亮,江凝岍久违地睡了个好觉,手臂抱着旁边的热源,想着谷雨是真的懂事,这汤婆子直接让自己的睡眠质量大好,下次推荐给梨梨。
等等,梨梨,昨晚,她好像看见裴肆了。
江凝岍猛地睁开眼睛,入目的是男人半开的衣裳,宽阔的胸膛,再往上看是微微凸起的喉结和熟悉的脸。
江凝岍的心一下子就提起来了。
裴肆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