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钗是足金的,份量很重,上面的荷花雕纹栩栩如生,样式精美,纹理复杂,在日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看出创作者的用心以及重视。
江凝岍将这跟金钗的来历娓娓道来,声音温婉:“闲姨生于夏日荷花生长之际,酷爱炎炎夏日,娘亲与闲姨熟知时,就有心为闲姨准备礼物,在娘亲看来,礼物在心意不在价格,所以,娘亲找了机关师傅,设计了一款技能防身又能当做装饰的发簪。”
“麻烦这位官差大人按住簪子上的荷花,”江凝岍伸手指向荷花样式。
周祈称职地当起工具人,一手捏住金钗尾部,一手按住荷花样式,“唰”地一声,刀光闪过。
众人吃惊地看着面前的一幕,金钗变成了一把小巧玲珑的刀具,以荷花根茎为柄,金钗身为鞘。
裴肆注意到,这个刀具已经开锋了。
“你……你这人安的什么心?”陈方氏一想到自己平常带着一把刀入睡,虽然是一把小刀,可是也是让人感到后怕。
卢婧瑶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后再度开口:“刀又能说明什么?这既然是由江小姐出来解释的,那估计没几个人知道的。”
“许老爷,这是求人求到前师傅那边去了?而且,陈田又不是死于刀山,是被锤子敲击死的,和刀具有什么关系?”
江凝岍淡淡地扫了卢婧瑶一眼,“官差大人,麻烦看下金钗身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周祈怀着好奇的心听话地把金钗倒过来,白纸上很快就出现了一些毛屑,周祈直接看向裴肆。
裴肆看戏的神情一下子变了,从堂上走下来,凑近托盘仔细观察那些细碎的毛屑,黑白相间,像极了……
“是头发,”江凝岍道出答案,“这么多年了,机关会被暗中触发的可能性还是有的,所以,里面应该是这段时间持有者的头发。”
“闲姨应该是发现了金钗的玄机吧,不过还是碍于金钗已经不归属于自己,又怕强行拿回来会惹您厌恶,所以只是暗中把机关扣牢,并交待您好好收好,怕金钗贵重惹人惦记。”
“而您刚刚的心里话也可以验证后面的您的行为,您根本不相信闲姨的说法,非但没有将金钗好好收起,反而是贴身佩戴,只是用其他的布条将起隐藏起来,足金的金钗,您不止怕外人惦记,也怕您家里人惦记,是吧。”
“什么?”陈方氏无法接受这个结局,“胡说啊,这是她们联合起来胡说,栽赃给我的,裴大人,这许知闲出嫁前可是江家窑洞的人,江小姐帮她很正常的。”
许知闲:“裴大人,对比一下就知道了,让她把头发重新绾成平常的发髻,佩戴簪子位置的头发颜色应该和金钗里面倒出来的是一致的。”
裴肆手指把玩着金钗,饶有兴致地看着跪着地上还在试图狡辩的陈方氏:“要不,您配合下,我都这么配合看着你们闹了。”
江凝岍心里直摇头,哪里配合了,这明明就是她和闲姨两个人求来的结果,得了便宜还卖乖。
江凝岍注意到,许知闲第二个标签的位置生成了[沉稳狠辣]。
爱是盔甲也是软肋。
果然,娘亲看上的就是不一样。
陈方氏看着现场结果没有改变的可能性,心如死灰:“呵,居然是毁在这里。”
又抬头看向许知闲:“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之前愿意顶罪,现在又为什么不愿意了?”
许知闲:“是啊,我也想知道,毛蛋明明也是你的孙子,为什么你就看不见他呢?甚至装都不愿意装一下,我还没死呢,你就迫不及待地把毛蛋赶出家门了?”
“就因为这个?”
“不然,我也是个母亲,就算是我合格,可是我也看过我的母亲是怎么对待我的,是,我之前是糊涂,因为大妞是个女孩子,就想着法子让毛蛋扮演女孩子,可是我不会丢弃他啊,再怎么说,他也是我怀胎十月掉下来的肉啊。”
许知闲双眼通红,一边忏悔,一边说。
陈方氏眼中的震惊怎么也盖不住:“大妞……你也知道?”
“怎么?你们觉得你们做的很干净吗?大妞身上的项圈,银饰,和陈田如出一辙的瞳孔,以及你们对大妞的照顾,还有最关键的是,大妞家居然会收毛蛋的草药,甚至会给出不扉的价格,他们的家庭有多不容易,出手如此阔绰,里面有没有猫腻,我是有多眼瞎才看不出来?”
许知闲又像是破罐子破摔地道出一件事情。
“你说是吗?大妞的亲娘——卢婧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