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梨,新仇旧恨,总是要算一算的。”
裴恩秀的语气没有丝毫变化,就连威胁都是平静的,“你要是还敢卖假药,就不要怪我翻脸不认人。”
魏梨望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走神了。
圈子里对裴恩秀“空有皮囊”的评价客观上是完全准确的,她的确拥有一副非常优越的皮囊,长发天生浓密,体态修长挺拔,气质矜贵明朗。
她遗传了母亲的长相,五官保留了Alpha的深邃骨感,不笑的时候甚至显得冷厉,偏她生了一双非常干净的眸子,棕色的瞳仁调和了冷意。
那双眼睛里没有阴暗,似乎也生不出阴暗,裴恩秀什么都不用说,她只需要轻轻低头,微微皱眉,眸光黯淡几分就足以显得委屈,显得无辜。
面对这样一副皮囊,这样一双眼睛,没有人可以铁石心肠,魏梨也不例外。
她的视线从裴恩秀的眉眼间挪到了她的唇瓣上。
Alpha在说什么,哪怕是要杀她,这一刻都不重要了。
她想亲她。
她只想亲她。
柔润的薄唇不染红脂,泛着自然的,勾人采撷的鲜红。
她还想咬她。
吃痛的人也许会委屈地红眼,那双眼眸就是要搭配上痛苦、挣扎和隐忍,才更好看。
魏梨心中旖旎,哪儿还有心思跟眼前的Alpha置气。
裴恩秀义正辞严地警告了一番,低头却见魏梨笑盈盈地凝视着自己,别说愤怒了,她连一丁点儿烦躁都没找到。
?
“你笑什么?”裴恩秀隐约看懂了Omega眼神里的意味,又怕是自己理解有差,“有点……瘆人。”
“瘆人?”魏梨在心里已经将人欺负了一遍,此刻心情大好,“怎么……怕我吃了你啊?”
她这个“吃”字咬得暧昧。
裴恩秀根本招架不住,她理解的勾引,是最终要当上魏梨的女朋友,至于要不要进行到下一步,是要看两个人心意的。
如果仅仅只是为了完成任务就跟她滚到床上去,未免也太……太不成体统了。
裴恩秀对Omega的克制和礼貌,一方面源于长姐的艰难处境,她从小就明白,同为女性,Omega会更容易受欺负,她作为拥有更多力量的Alpha要保护她们,而不能恃强凌弱。
另一方面源于她对爱的理解,她始终认为,择一人就该终一生,哪怕真的不能走到最后,在感情存续期间,也不能背叛欺骗对方。
她并不是太青涩,所以招架不住Omega的引诱,她是太认真,她知道自己对魏梨另有所图,她没有资格真正拥有眼前人。
她不是一个合格的伴侣。至少现在不是。
魏梨当然不清楚她心里的弯弯绕绕,一门心思都是——
想吃她。
坐在最高代表的位置上,权力和金钱足以填补那点寂寞与空虚,魏梨几乎没有思考过恋爱这件事。
她现在最想要的,是能抚慰自己的Alpha,至于两个人要不要滚到床上去,以什么样的身份,在哪里做,她都不在意。
只要爽到就行了。
只要拿到结果就足够了。这就是魏梨的作风。
“什么吃不吃的……”裴恩秀岔开了话题,“你再卖假药的话,我真的不客气了。”
魏梨故作探究,“你又打算怎么惩罚我?”
她试探着伸手,勾住了裴恩秀的衬衫领口,后者没有挡,也没有躲。
乖得很。
“除了你的信息素,你还有什么?我好像记得,裴家不是你说了算。”魏梨将人拉得更近,在她耳边吐气如兰,“要动我,就赶快回家请示姐姐吧。”
裴恩秀这一趟回港城没有在裴氏获得一个核心岗位,身为继承人之一却被完全架空了权力。
她的家事,魏梨一清二楚。
这也是威胁,裴家有魏家的眼睛。
裴恩秀从始至终,没有推搡,也没有躲闪,她任由魏梨勾着,听Omega说完了最后一个字,然后——
“啊!”
双手被反扭,本身被压在引擎盖上,这一切都发生在短短几瞬,快到魏梨来不及喊痛就已经动弹不得。
Alpha的气息缠绕上身,滚烫的鼻息就落在腺体旁边,危险的温度烧人,魏梨刹那间浑身发麻。
她试图挣扎,却丝毫不能撼动压在身上的那只手。
只要裴恩秀想,她的腺体当下就会被咬穿,被烙印上独属一人的印记。
痛苦还是欢愉,她此刻没有选择的权利。
任人采撷罢了。
一边又想亲,一边又要骂,一边想靠近,一边又动手,血脉里的对抗是宿敌的天命,做|恨绝非偶然。
“你!”手腕被掐得生疼,魏梨扭动着胳膊,“我要告你故意伤害!”
“那就看你能不能活着走去安全局了。”裴恩秀单手抓着她,脸色微沉,“我这件衬衫很贵的,被手摸过,就弄脏了,你得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