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添居劝不住只由姜关然保持这样走出车站,本上一秒还与吴添居有半个心情嬉皮笑脸,可听吴添居喊眼前的女士时心情全无,整个人都无法向前移动。
梁殷上下打量着姜关然,最后似乎满意地点了个头,看姜关然提着太重还想上去接。
姜关然把东西往后移了些:“阿姨!不用这么麻烦,我来就好啦,不重。”
吴添居也跟母亲说:“没事,妈你让他这样去车上。”
梁殷见两口子意见统一倒也没多说什么,一边走路的时候还回头转头看几眼姜关然,肉眼可见地对姜关然满意。
不过梁殷脾气很好人又温柔,即使是看不顺眼的人都会为对方添几句好话,但实在喜不喜欢一个人,眼神是看得出来的,加上还时不时瞟一眼脸上都挂着真诚的笑,吴添居的心稍微放松。
渐渐离车近,吴添居发现父亲也从车上下来了,站在车边似乎也是要看看姜关然到底是谁。
同样,在见到姜关然后那双眉对抗的那股劲散了,取而代之的是那难以看出却相当满意的眼神,见到父亲如此后吴添居才是彻底没了顾虑。
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姜关然老实坐在后座看向熟悉的窗外,车子已经驶向自己也熟悉的街道。他知道,快到吴添居的家了。
小车驶入小区,保安亭里坐的还是上一年那个保安,一切都是熟悉的场景,不过这当然不能被吴添居的父母知晓,就当是与吴添居的秘密。
进入房子墙上那几幅画还在,只是这次的姜关然感受到不一样的温馨,梁殷为姜关然倒了杯热水,然后招呼着说:“小姜坐吧,随便坐,别拘谨。”
姜关然应了好几声好双手接过梁殷递过来的热水,犹犹豫豫地坐下了。
看到如此场景吴添居甚至觉得很眼熟,自己笑了会儿才对姜关然证实:“夏资渝跟你很像。”他话音一变:“不过,你比他紧张多了。”
姜关然喝了口水什么话都不敢多说。见哪里需要他就迅速起来去干,哪怕是父亲手抖没摊好报纸他都要去帮个忙,更何况厨房备菜,也是忙前忙后的。
后面还是吴添居让他出去坐好,他才出去与父亲同在一张沙发坐着。
吴程联根本没有心思看报纸,报纸拿出来也只是装个样。他象征性地抖了抖报纸然后说:“我听添居说你是做警察的。”
姜关然喝了口水回:“是的叔叔,在云城做警察。”
吴程联又问:“什么科的?”
姜关然说:“这个不太方便说,抱歉叔叔。不过我对您儿子绝对真情实意!”
反正目前姜关然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吴程联也不为难这个小伙子,改善关系地换了个话题:“中秋节那天有灯会,我给你们拿了门票,去看看吧。”
随后吴程联从旁边抽屉拿出两张保管完好的两张入场票,姜关然接过后答谢:“谢谢叔叔,我会照顾好您儿子的!”
“我对你很放心。”吴程联抬手拍了拍姜关然的肩膀,“放松点小伙子。”
不过吴程联对姜关然从第一眼看就有种熟悉的感觉,说不上来,好像很早之间就见过姜关然一样。
与此同时在厨房弄着菜的母子二人。梁殷凑到吴添居耳朵边小声地询问着:“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吴添居回复:“去年云城的火车上。”后来他略微失神,视线晃过坐在沙发与父亲聊天的姜关然,“不过也说不对,很早。”
“很早?”梁殷略显诧异:“但我看这小伙子是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上次画室那幅画画的就是姜关然小的时候,所以母亲觉得眼熟也很正常。所以吴添居压低声音告知母亲:“是那幅画。”
梁殷脑子转的快,不一会儿就知道吴添居说的是哪一幅:“不让我们丢的那幅画?是小姜?”
吴添居点着头。
“真是……太不可思议。”梁殷切菜的手停住,眼睛也望向姜关然的位置。
从这方面看,两人确实是很有缘分。
当梁殷知道画上的正是自己儿子男朋友的时候,梁殷的脑海里多了段记忆。她的记忆中有个小男孩曾在此出现过,奢望儿子手中的苹果,怀里有只与他一样脏兮兮的小狗。
那时候的吴添居十多岁这样,在院子画着画,由于不知道画什么,一个男孩抱着一只狗过来,男孩目不转睛盯着吴添居手中的苹果,吴添居想也没想给了过去。
阳光温和,风也轻轻,吴添居就坐在画板前情不自禁拿画笔沾上油墨,在画纸上点了一笔。他看到男孩的耳朵有朵黄色的不知名的花,小狗的耳朵也有一朵。
日落黄昏,一幅看着不是很完美的画就此完工。
吴添居试着询问男孩的名字,可男孩只是呆呆地望着他,直到吴添居问了好多声男孩才眨了几下眼说了两个字。
男孩声音听起来很稚嫩,兴许是害羞咬字听着不清晰,吴添居以为男孩说的是“花花”,便以花花来为这幅画命名。
直到如今吴添居才恍然大悟,他原来说的是关关。
在某个日夜,吴添居曾问过姜关然关于与乔叔的故事。偶然间提到过乔叔叫他“关关”这个小名,他跟吴添居解释,其实亲生父母当时起名字的时候随手翻的字典,翻了两页就是这两个字,所以对他来说这串名字没有任何的意思,直到遇见乔叔。
乔叔说这个名字好,因为关关难过关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