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手腕输了的徐茉唤来向驰野,将袖中的储物袋取出,在半空中抖了抖,数个盒子状的东西噼里啪啦地掉在地上,她伸手指了指:“去……去放了。”
向驰野看着盒子底部多出几条火线便明白是何物了,叫来陈祉和晏朗,三人将这些盒子都端到靠近悬崖的地方。
这才将其余人唤来,齐云含着糖,左右寻找一番:“俞溪呢?”
施雨芷被沈苑拉着要给她扎针,俩人也跟着扭头寻找,绕了一圈,只觉得天旋地转:“好晕啊。”
文灵看着三个醉乎乎、原地打转的人,无奈指着某处:“那呢,和裴师叔在一块。”
众人皆看过去,待俞溪转头看来时,都不约而同地挥起两条手臂:“小师弟!!小师妹!!”
“小师叔!!裴师叔!!快来看烟花啦!!”
俞溪晕乎乎地透过膳食堂无数灯火看向那群人,五颜六色的伙伴却带着一样的表情看向他们,她莫名地嘴巴一咧,笑出声:“哈哈哈,来啦!!”
她拉起正闭目养神的裴序之,他动作一顿,由着她牵,两个人左摇右晃、七扭八拽地来到一群人中间。
向驰野看了一圈:“人都齐了,点火吧。”
俞溪自告奋勇,举手:“我来点。”
话毕,火灵力依附在根根火线上,瞬间数个烟花冲破盒盖,一齐绽放在黑夜中,比繁星和明月还要亮、还要绚丽多彩。
晚风吹在众人脸上,他们一齐抬头向上看去,五彩缤纷的烟花映入眼眸,发出的炸开声响被众人七嘴八舌的吵闹声完全覆盖住,只剩下烟花本色。
徐茉抬起手,双手轻轻一挥,她道:“看!”
只见烟花聚成一堆化作三字“太虚宗”。
俞溪拿出一小酒杯,举得很高,兴致达到了顶峰,她笑道:“我来说两句!”
众人将目光投向她,安静等她开口。
肌肉记忆让俞溪脱口而出:“一祝在座各位未来璀璨!二祝我们友谊不散!来!喝酒!”
懂事的师侄们、师兄师姐们举起手,握成拳,朝着月亮大喊:“喝酒!!”
不明所以、到处找酒的师侄、师兄师姐们:“酒呢?”
没反应过来的陶知春笑眯眯夸道:“不愧是小师妹,真是能言善道。”
在场唯一没醉的宿弦:“……”
对大师姐无时无刻的夸小师妹,他已经麻木了。
沈苑懵了懵,脑子用力转了转,想到一个“绝妙”的“好”方法:“没酒就喝水吧?”
话落,铺天盖地地雨水迎面而来,噼里啪啦砸在每个人仰起的脸上。
“啊!!”
“沈苑!!”
“待会给我浇生病了!”
俞溪迟钝地想:感冒生病,喝666感冒灵啊。
……
次日清晨,俞溪窝在被子里来回翻滚,房内热乎乎的,小榻上还有醉酒、熟睡的寻秋和小狗吧,也不知这两个小灵昨夜去哪喝酒了。
俞溪从被子里冒出头来,整个脑袋乱哄哄的,她一眼就看到枕边的灵石袋,鼓鼓囊囊的,袋上还绣了字:溪,就是有些丑,一看就是她师父绣的。
她从储物袋里把裴序之给的也掏出来,两个袋子放在一块,皆绣了“溪”字。
她嘟嘟囔囔道:“怎么师徒三人就我穷呢?”
眼前出现一双白嫩肉乎的小手,小心翼翼地搭在一个灵石袋上,轻轻往外扯。
俞溪一把按住,目光犀利地射向小儿:“干嘛?”
寻秋指了指嘴巴,很委屈:“饿。”
俞溪将灵石袋收好,瞥了一眼它:“该!谁叫你昨夜和小狗吧出去疯的?”
寻秋委屈、“流眼泪”,寻秋沉默,寻秋扭头面朝墙自闭,寻秋握拳,决定饿死自己来让俞溪后悔、反思自己。
俞溪从储物袋里摸出几根大肉腿,吊在它眼前,施舍般的语气:“喏,吃吧。”
又放了几个在桌上,留给还未睡醒的小狗吧。
寻秋吃着肉,扭头见她要离开,呜呜咽咽问道:“干嘛去?”
俞溪穿好衣服,将暖洋洋的珠子穿过红绳挂在脖颈上,给自己盘了发,推开门:“大年初一,去看看师父。”
路过院子时,这才注意到原本的小树苗高了不少,树干也粗了很多,这是一颗梨花树,前几日刚下过雪,又因天气寒冷,所以雪未完全化开,三三两两的停留在树枝上,倒像个刚刚盛开的梨花树。
她心情很好地念诗,往外走:“果真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按照她原本世界的习俗,大年初一应当给长辈磕头拜年要红包,不过修真界是除夕夜吃完年夜饭,便发红包。
昨夜喝酒太晚,她已经记不得她是怎么回来的,只记得观音泪被她与师兄喝了个干净,脑海里还残留着众人都变成落汤鸡的画面。
她搓了搓下巴,如此妙酒,应当让师父多酿些才是。
刚推开门,便看到娄旬手中握着铁勺,身上穿着“围裙”,皱着眉看来,看到是她时,眉头舒展开:“醒得这么早?”
他又想到什么:“观音泪你们喝了多少?序之怎么就说是三坛?”
俞溪对这事比裴序之记得清楚:“一共就六坛啊,我喝了五坛,师兄喝了一坛。”
娄旬眉头又皱起来,手搭在她脑袋上,俞溪闭了闭眼,任由他检查。
待他放下手,才问:“师兄呢?”
娄旬随手指了指房内:“睡着呢。”
又道:“不愧是我小徒弟,喝了这么多一点事没有。”
俞溪骄傲抬头,余光看到锅里黑漆漆的东西,这才闻到扑面而来的苦味,还掺杂着一丝酸味。
她捏了捏鼻子:“师父,这是什么啊?”
娄旬闻言,才想起来自己还有锅烫在熬,将铁勺放进去搅了搅,笑道:“这不你说的什么666感冒灵嘛,你师兄刚才过来时,同我说你昨夜一直念叨这东西,是想喝了吧?”
俞溪看着这黑乎乎的东西倒确实有些像,但是她不想喝啊!!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师父,你从哪来的配方?”
娄旬将火关掉,盛了一碗出来放在桌上,理所当然道:“随便熬的,你喝些,能醒酒还能补气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