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英拿过他的手机点了一下,大屏幕上播着,加起来三万多块钱,下面的人又鼓掌起来,代付条子发过来的时候,陆怀英这破手机也打不开,叫他更新新版本。
“哈哈!”下面的人在喝倒彩。
“那我得找个场外求助了,”陆怀英拍了下话筒,“我那个小对象,诶!抬头,帮我付一下钱啊。”
“不好意思各位,等我爱人换了新手机,我就有新手机了。”陆怀英笑说。
辛星本来翘着二郎腿在吃饭,灯光就懂事地打在他头上。
镜头也跟随在他的手机上,屏保就是他俩的合照。
辛星解了锁,就看见了代付条,一气呵成就付完了钱,还在低头吃饭。
真服了这傻逼。
“诶,都别看了诶,我醋劲儿大呢。”陆怀英笑着招着手让镜头挪回来,“完了接下来这流程呢就交给主持人了,咱们就欣赏各位的节目,完了再抽到特奖的就按照刚刚咱这个小哥这价位,再送仨,行吗?”
陆怀英最后鞠躬而退,一片掌声。
“换老板好爽。”辛星后面桌子上的女同事在窃窃私语,“也不为难人,人好说话,去年我都想辞职了,今年又想在这里干了。”
“陆小老板挺好的,一上任就先涨了工资,我们市场部本来好几个要跳槽了,又挨个谈话留下了,现在提成机制也改了,不按小组来了。”女同事说,“最关键,不会在早上八点叫我头脑风暴。”
“不让女同事去陪酒就已经比别的公司强了,你没听黄秘说吗,陆老板都让男的去陪。”女同事看着屏幕上的摇奖,“终于不是送那些没品味的盆栽笔记本了。”
“是啊我看见礼品单子我都笑了,你都不知道我去年抽的三等奖,上面说送我上去发表自己的个人年终总结,我都要吐了,只能装喝多了。”男同事说,“今年终于不搞这些尴尬的东西了。”
陆怀英在前面的桌子喝酒,频频往辛星的方向看。
辛星吃差不多了,想出去透口气。
陆怀英刚想出去,被何叔喊了一声。
“何叔,今天你收尾之后就回去过年去吧,那个杜丁,最近怎么样?”陆怀英问,上次消防的事情之后他有一点点怀疑。
“没见他,”何叔说,“奇怪,今天一整天没来,电话也打不通。”
“之前有这样的情况吗?”陆怀英问。
“有也是有一两次,但是都说他妈病重回去了。”何叔说。
“先不管他,年后吧,年后再查一查,别有什么事儿。”陆怀英饮了酒又有人来说话,只能接着往下敬。
“最近有什么事儿吗?”陆怀英侧着又问了一句。
“就昨天交了消防单子去辛家,也没别的事儿了。”何叔说。
“觉得不太舒服。”陆怀英咂咂嘴但是来不及说,“今天先弄完吧,你别忙了,挺大年纪,你早点儿收场回去。”
陆怀英不知道是敬了第几桌,看见辛星不见了,立马放下酒杯追了出去,辛星只是戴着个鸭舌帽,站在车边,见陆怀英跑出来,说,“你出来干什么。”
“你不在那我不安心。”陆怀英说,“你能再等等我吗?”
“你怎么就那么烦人。”辛星说,“我能跑了啊?”
“嗯。”陆怀英点了根烟,眨着眼睛,“有点儿。”
“你自己抽奖了吗?”辛星问。
“我抽什么奖,我早中奖了。”陆怀英与他一同倚在车边抽烟,后备箱开了,辛星拿了件外套递给他。
“你给我穿。”陆怀英凑过来,在他耳边说。
扔他脸上了。
“差不多了,我进去把酒喝完就走了。”陆怀英说,“你能坐在那儿吗,就一会儿就好。”
辛星跟他一起进去了,坐在角落玩手机。
陆怀英又过去了,插着兜,修长笔挺,在那儿可像个精英绅士,说了什么,他边上的人笑着拍他的肩膀,辛星瞧着他,又在穿越会场中对接了眼神,陆怀英提了提手上的酒,隔空朝着辛星敬。
辛星看着窗外的北风弦月,叼了一瓶养乐多,等陆怀英回来。
台上的礼品越来越重磅,每次节目之后都会往外送礼品。
陆怀英撞了辛星一下,“宝宝,走吧,有点儿累了。”
“死恶心的,谁你宝宝。”辛星说着话,还不忘记拿陆怀英的外套。
“你摸一下车钥匙是不是在衣服里。”陆怀英说,“刚刚司机没找到。”
辛星摸了一下,只摸到一个盒子。光是一个盒子的手感就让他汗毛直立。
陆怀英这个神经病不会在这一堆陌生人里面神经兮兮的给自己带戒指吧?
辛星把衣服扔在他头上,“找不到。”
“怎么又生气了?”陆怀英有点儿不懂,摸了下衣服,啊了一声。
辛星坐在车上,陆怀英敲着他的窗户。
辛星把车窗降下来了一点儿。
陆怀英靠在车窗上,虬曲的枝丫在他身后,路灯昏黄,北风有点儿吹乱他的头发,辛星拧紧了手心。
“我有点儿想你。”陆怀英咧着白牙满脸笑意注视着辛星。
“别怕,我只是时刻都做好了求婚的准备,不错过你想被求婚的那秒冲动。”陆怀英眼里没有失望,反而是欣喜的,“你现在知道了,那就可以选在任何时候,在我的手心里点两下,我就知道了。”
“当然,你可以不想结婚,不想面对,不去年会,我不着急,”陆怀英揉着他的头发,用他的白金色的狼尾绕过无名指,“这是你送我的戒指,我每晚都戴。”
辛星面无表情的摇上车窗。
远方一个烟花炸开,璀璨绚烂,怦然心动。